鬱寧放緩步子地走到那扇門邊,透過雕花縫隙的麻紙,依稀瞧見室內的光景。
只見中年管事立在屏風前,對著裡面的人拱手道:“少爺。”
無人理睬,只有一個含著笑意的嬌俏女音透過屏風傳出來:“李管事今日怎的如此不懂規矩?不知此時官人不會見你麼?”
“正是,”另一個清冷的女音也混了進來,“官人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倒會來攪興致。”
嬌俏些的女音道:“姐姐怎麼又是一副夫子的說教腔調了?莫不是來了這麼久還沒改過來?官人可不喜歡。”
幾個女聲同時嘻嘻地笑起來。
李管事用袖子不停在臉上擦拭,似乎已經汗如雨下。
正進退兩難時,有道散漫低啞的聲音在一眾女子的嬉笑聲裡解救了他。
“何事?”
那道聲音從房中模糊傳出,落在鬱寧耳中,卻如同驚雷炸開。
從未聽過瑋郎用如此玩世不恭的語氣說話,她心中莫名恐慌,玉手下意識搭在了雕花木門上。
而屋裡的李管事已經向蕭瑋舟說明瞭來意:“有個姑娘來此尋您。”
“哦?”還是一開始的嬌俏女音先接話,“哎呀呀,官人又給咱們添一個妹妹?”
“芙兒,不得無禮。”蕭瑋舟聲音帶笑地斥了一聲。
屏風後一陣低鬧。
蕭瑋舟聲音重新傳出來的時候又啞了幾分,“什麼姑娘?”
李管事道:“是位穿著紅裙不喜多言的姑娘。”
沒一點屬於鬱寧的特徵,蕭瑋舟放下心來,又傲慢道:“我倒是不記得有這麼一號人。”
清冷的女聲接道:“官人日理萬機,忘記不要緊的人也在情理之中。那女子莫不是來佔咱們便宜的?”
蕭瑋舟道:“那她是如何得知我是此處的主人?”
“誰知道呢?這種人真是惹人生厭!”嬌俏女音道。
你來我往了一個來回,蕭瑋舟也生出了幾分興致:“那姑娘說了什麼?可曾說自己姓甚名誰?”
李管事的冷汗慢慢止住,思索道:“別的倒是沒說,我問過那女子的名字。她說……她說她叫鬱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