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給他的感覺太過不同,讓人越來越好奇蕭瑋舟精心策劃這一切到底意欲何為。
對方絕不是有閑心經營文雅場所的人,且在江南已有萬貫家財,又何必千裡迢迢趕來上京?
為了謀個一官半職?為了和上京名流搭線?還是為了遊樂?亦或是為了……藏匿什麼?
喜歡遊山玩水之人不會喜歡在上京宦官名流中處處受限,所以前兩種可能性不大。
至於後兩種,還有待推敲。
獨身出來的好處之一,就是街上閑逛也沒人會阻攔。鬱安沒有閑逛的心思,可在路過一間點著燈的雜貨鋪時卻停住了腳步。
進店出店,用了快一炷香時間。
手裡多了個包裝齊全的木盒,他重新走上回府的路。
回了自己的住處,鬱安將木盒放在桌上,然後推開窗戶。
嗅著晚間微風和空氣裡的淡淡冷香,他彎起唇角問道:“秋烺哥哥覺得那間花樓如何?”
問完這句,鬱安就不再言語,望向遠方的山間月色。
像是根本沒把自己提出的問題放在心上。
但在一分鐘的靜謐後,有道低沉嘶啞的聲音從暗處傳出:“不雅不俗。”
鬱安收回眺望遠方的目光,轉頭望向聲音的來源,“很中肯。”
他偏了偏頭,又笑了:“那管事的看我的眼光很平淡,像是見多了無理取鬧的紈絝似的。想來也是,那麼多漂亮姑娘,又怎麼會不吸引一些採花的呢?”
秋烺沒理會他這幾句感慨。
鬱安並不感覺挫敗,反而很高興似的,又興致勃勃地問道:“那麼秋烺哥哥也看了明珠姑娘跳舞嘍?她是不是和我阿姊一樣好看?”
這話問得很多餘,畢竟他自己都沒怎麼太關註明珠,不說臉,連舞姿都沒怎麼細看。
但鬱安還是這樣問了,存著點微不可查的幼稚試探。
無論秋烺怎麼回答,他都有話反駁。
所以半晌也沒等到秋烺的回應後,鬱安便自覺換了個話題:“好啦,不說這個了。秋烺哥哥,你可不可以出來一下?”
又是一陣靜默,黑衣影衛從房樑上跳了下來。
原來這人一直蹲在房樑上。
鬱安覺得他四處找隱蔽角落的行為有點可愛,沒忍住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