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說累,蕭瑋舟立刻安排車馬要送她回家,蕭語蓉也憂心忡忡地讓她不必勉強。
兄妹二人都殷切至極。
鬱安推開兩人慾攙扶鬱寧的手,將鬱寧拉到身後,道:“兩位好意我阿姊心領了,只是親自送阿姊回家的任務,還是我這個家裡人來比較好。蕭官人也不想落人口實吧?”
蕭瑋舟自覺的忽略了這最後一句,只聽出了他的拒絕:“那好,我就去安排馬車。”
態度好極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鬱安扶鬱寧上了雅緻寬敞的馬車,自己則跨步上馬跟在車夫後面。
回到太尉府,一連幾天鬱寧很安靜,連平日裡得心應手的女紅都紮了幾次手指。
“是發生了什麼嗎?”鬱安幫她處理院子裡有些傾落的花架時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彼時鬱寧這扶著一株架子上的黃花,聞言紮破的手指不自覺就撚過堅韌的花枝。
“為何這樣問?”她神色自若道。
鬱安弄好架子,從花壇裡挪身出來,“只是感覺阿姊心事重重的。”
鬱寧遲疑一下便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
鬱安看出她神色有異,又問道:“出遊那天,是不是蕭瑋舟和阿姊說了什麼?”
被直接道破心事,鬱寧一怔,搭在那節花枝上的手指不由收緊。
水天一色的玉湖中,搖動的雅舟內,瑋郎神色中的多情調笑悉數褪去,口中所言字字句句都穿進了她心裡——
“寧兒,我覺得鬱弟很排斥我。說來也是,我與你交心至此,卻與你的親人相知甚少。他厭惡不喜,也是我意料之中。”
“我慕戀你在先,自然該多受些苦。我也甘願吃苦,因為寧兒千金之軀,理應得到最好的對待。”
“寧兒,相識不過數月,我看你卻像是相處經年的舊人般。從前歲月不可追,我此後惟願與你長相廝守,當不負這大好年華,也不負這冗長人生。”
“可如今但是你幼弟知情,就已反對至此。想來太尉大人也是不許的。我真恨自己出身低微,無法親自面聖求娶太尉千金。若是有比我更好的郎君上你家提親,太尉大人怎會拒絕?”
“你若嫁與他人,我無法與你相戀相守,此後也不會再娶。不是不能奮力一搏,只是蜉蝣撼樹,想必事情轉圜的餘地不多。可為了你,讓我做什麼都值得。我是無懼外界阻力的,只怕你在其中飽受蹉跎。”
“我待如何?區區富紳之子也妄求得到太尉千金麼?我待如何呢?寧兒!我不願與你分離。”
那張英俊風流的面容滿是痛苦。
最終蕭瑋舟告訴她,要是二人想要長相守,世間只有一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