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不對,鬱夫人將門徹底推開,抬腳想沖進去把人叫醒帶走,卻被一隻孔武有力的臂膀攔下來。
“夫人,”沈亦別勾著唇攔住她,“病人需要靜養,不宜奔波。”
鬱夫人皮笑肉不笑,“這是我的家事。”
“沈管家未免也管得太寬了吧!”
沈亦別將被開啟的房門嚴絲合縫的關上,不論三人如何說,都用同樣的理由回擊。
他客氣中帶著幾分強硬,將他們請下了樓。
此事最終以鬱老爺子一錘定音——鬱安留下養病,其他人回家忙自己的事。
陳姜不想把這個冒牌貨放在老爺子身邊刷存在感,掙紮著說:“我也留下照顧弟弟,順便向爺爺學學茶道。”
這話被鬱老爺子用“鬱安有下人照顧。你剛回鬱家,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回懟過去,陳姜暗自咬牙。
但不管如何不服,他還是被鬱家夫婦帶走了。
鬱安躺下後沒有立即睡著,在陳姜三人來的時候還意識清明。
熟睡是裝的,他只想看看沈亦別是否會說到做到、又能做到何種程度。
而沈亦別也沒辜負他的期望,效率極高,真的讓他在老宅留下了。
這其中也不乏鬱老爺子的授意,鬱安猜不中對方的態度具體如何,索性博了一把。
事實證明,他這步棋走對了。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苦肉計倒也不是不能用。被動的聽說和主動的發現,當然是後者更能激起強者的保護欲。
正是這個道理,內斂聽話的少年形象才能得到鬱老爺子這類久居上位者的善意庇佑。
事情落定後,鬱安沉穩睡去。
再醒來已是黑夜,房間裡亮著一盞暖色小燈,鬱安藉著燈光搖了搖床前鈴。
很快有女傭為他端來一份溫度適宜的清淡飯菜。
鬱安謝過她,安靜吃完了自己的晚餐後,開啟了床邊的藥箱。
他發現身體的熱度已經退去大半,不由摸摸自己的額頭,試探了一下溫度。
——退燒了。
雖是如此,鬱安還是乖巧的吃了劑感冒藥。
身體因為出過大汗黏膩不堪,他拉了拉領口,起身去洗澡。
踩在地上察覺到一絲痛感,鬱安這才想起腳上有傷的事。但他並未放在心上,只步履不穩的走向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