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由遠及近，在空蕩的天牢內顯得格外清晰。
步履堅定而穩健，沒有刻意減輕聲音，少女曲腿靠在牆邊，抬眼看了過去。
一襲白衣從黑暗中逐漸走進，袍角翩躚，拂過的每個角落放若都被點亮般，猶如沾染過一絲仙氣，連天牢這種陰暗的地方也瞬間變得遠離俗塵，罪孽也別超度。
那面容也逐漸清晰，黑色的髮絲鋪展在身後，精緻絕倫的五官美得不然一絲凡塵，這是她的長生哥哥，除了他，世間哪還有美得如此不像話的人。
即便是現在，即便自己不在喜歡他，看到這樣的臉，少女不得不承認還是會被驚豔到。
只是她保持著曲腿坐著的姿勢沒有動，一隻手隨意放在曲起的膝蓋上，一隻手把玩著地上隨手撿的枯草。
“小果，你還好嗎？”任他再超凡的神仙，停留在牢門口，見到坐著的少女，仍然掩飾不住的擔心。
“你覺得我是魔族嗎？”沒有意外的驚喜，長生哥哥會來看她，這一點紅衣少女早就知道，就像太陽每日會升起般讓人堅信，畢竟這是純粹的長生王子。
少女平靜無波的聲音卻讓長生心裡波瀾四起，他的心陣陣抽痛，畢竟是他親手將魔尊留下來的東西送給了她，是他一手將她體內的魔尊元神喚醒，是他間接導致她繼承了魔族傳承。
也是他一手導致她被關於此，導致她就快被祭滅神之劍了。
這樣的結果讓他難以接受，此時面對少女清澈如昔的眸子，他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只能將滿心的情緒全隱在眼中，只定定地看著她。
正是他此刻的沉默，卻在紅衣少女眼中成了另一番滋味。
“長生哥哥，你不該來的。”
不該來看我的，這樣的話，我就看不到你此刻的猶豫。
原來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哪怕我什麼也沒做。
只是體內有著該死的魔族傳承，就被認為是魔族。
哪怕是你，也不能懂我。
“小果，對不起。”
對不起，母族被滅門，我只能拿回母親留下的東西。
對不起，你成了犧牲品，而我卻不得不選擇捨棄你。
兩個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中，不是所有的不解釋都能別原諒，不是所有的獨自承擔都是理所當然。
“沒什麼，我累了，你走吧。”果然，自己是魔族無疑了，不過長生哥哥從小接受者天族最正統的教育，他這樣想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自古人、妖、魔、鬼、神，便是因為功法和傳承的不同而被區分的。
“這個你拿著。”說完，骨節分明的手透過牢門，遞上去一片通體碧綠的葉子。長生只是堪堪將手掌攤開，葉子飄向紅衣少女。
“我不要。”少女偏過頭，她不想再承擔他的好，就從此刻保持距離好了。
只是不等她拒絕，葉子飄到她面前後，就化作一道流光鑽進了她的體內。
“放心，這只是保護你的。”長生看著少女突然轉過來的臉，她眼中還有一絲慌亂不過很快便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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