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全都要?”
林一航立刻顯出幾分為難,但又沒有多為難的樣子,“行吧……我的手機在哪裡?”
apha便起身從衣帽架上他大衣的口袋裡找出來遞給他,指尖不經意碰到,他的心又一頓跳,在沒有幾個app的螢幕裡都找不到綠泡泡的標識,找到了也好像忘記了怎麼加好友似的,擺弄了好一陣才顯示出二維碼的圖片,示意秦錚去掃。
加上社交軟體後,在對話方塊輸入自己的電話號碼時,看見墨字揮就的草書頭像,一些紛亂的碎片又湧了出來,但他抓不住,又失神了大約兩秒,於是爛熟於心的數字也輸錯了好幾次。
“好奇怪,”沒有過多猶豫,林一航直白地說,“自從你在那家咖啡店前面跑過來抓住我之後,我感覺什麼都好奇怪。”
“哪裡奇怪?”
“就是……說不上來的奇怪。”
嘟囔了一句,但又怕apha誤會,林一航絞盡腦汁才找到相對準確的描述,有些苦惱地說:“大概是某種既視感?好像以前都發生過,現在又重複了一遍,但我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你怎麼想?你說,我們是戀人,但是,我完全不記得,這件事聽起來好像有些難過。”
明明該難過的是他,但面前oega的表情也顯出幾分難過,彷彿正在對自己感同身受,也直白的得不可思議,所言即所想,看著他,秦錚就好像正看著一塊清澈透明的水晶,是他失而複得的珍寶,也是近三千個日夜裡他所有不經意的念想。
“是有一點兒,所以,你要快點想起來。”
想起來之後會怎樣呢?
這個apha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想還要繼續以前的那段關系嗎?不然為什麼要對他這樣說話?
用這樣會讓他耳根發麻的溫存語氣,還是這個人說話原本就這樣?
林一航的腦子好像又宕機了,但意外的沒有很排斥,只是很糾結地在想:拜託,從他的視角看,他們今天才剛認識好嗎?
他去年在柏林的時候還對和一起做街頭表演的朋友說過,自己可能這輩子都會抱著抑制劑孤獨終老,沒想到新年的第一天,就從大街上冒出來了一個自稱是曾經戀人的apha,現在還和他共處一室,並且表現得……表現得還是很喜歡他的樣子。
如果他沒有自作多情的話。
……總不能是,對他另有所圖吧?但是從apha皺巴了也仍能看出高階感的著裝,想來也不至於這樣。
林一帆的錢是林一帆的錢,他因為生病很久的緣故,到現在都還是林一帆養著的,他本人是名副其實的窮光蛋,著實沒什麼可被別人圖謀的——
完了,和這個apha待在一塊兒,他都把林一帆拋到腦後了,從中午失聯到夜半,整整16通未接來電,回去之後估計又會被長篇大論唸叨。
“我真的得回家了,不然我哥會擔心,”亂七八糟地想了許多,為自己不好的揣測和將要離開感到愧疚,林一航覺得自己說話都變得心虛了,“不過,我有想起來一個名字,威風,是寵物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