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截霜告退,走出幾步,又仔細看看那草蚱蜢,這一次他是真的微笑了起來。
後來溫嶸陷害楚截霜,楚截霜便依舊如上輩子一般,拖延到師尊來此。不過這輩子林譽衡卻比上輩子更周到些,不但強硬保下楚截霜,更是直接對長老道:“就在此處為本座弟子檢測魔氣,還他一個清白。”
楚截霜自然是不會任人檢測魔氣,他有妖族血脈,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然而眨眼間,他就想出來另一個主意,故而笑道:“既然要測,不如將在場眾人都測上一遍,也好排除些修士嫌疑?”
溫嶸臉色一變,隨後道:“這倒不必了吧?”
楚截霜直接轉頭看向林譽衡,溫和問:“師尊如何想?”
林譽衡看看他的表情,最終頷首:“依此而行,可。”
結果就是,溫嶸還沒被測呢,就直接暴起一劍,直往宗門長老頭上去,隨後也不管這一劍是否有用,渾身泛濫起魔氣就要遁逃,林譽衡和楚截霜最先反應過來,幾乎是同時刺出一劍,不過林譽衡畢竟有合體,劍更快些,如此一擊下,將溫嶸傀儡拿下。
真正的魔修被找出,楚截霜自然沉冤得雪。只是當夜,林譽衡卻喚他前往洞府。洞府中只有他二人,楚截霜行禮之後,二人相對無言許久,師林譽衡才說:“我收下你師兄作徒弟,已有五十餘載。我……或許是待自己的徒弟們都不大關心,竟全不知道他會是魔修。”
他默然地望向楚截霜,問:“本座是否不是一個好師尊?”
楚截霜聞師尊言中頗有自責愧疚之意,當下認真道:“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者。師尊,你對我們的修為都是真正上了心的,師兄之事,師尊不要自責。在弟子看來,師尊便是天下最好的師尊了。”
林譽衡素來冰冷的神色若有一絲軟化,他靜靜地盯著楚截霜看了半晌,道:“好孩子。”
楚截霜失笑:“師尊,弟子已經不是孩子了。”
林譽衡慢慢地點了點頭,他說:“我知道。”
他這一句,並未自稱本座。
後拍賣會外,楚截霜與溫嶸一戰,臨陣龍血突破,隨後又趁傷禦劍為周湛秋購得靈草,動用妖力,他雖咬牙強撐地回了第一宗,卻還是強弩之末,只覺熱意一陣陣席捲全身,幾乎叫他失去理智。他打算去找妖皇,可忍得太久,幾乎是動彈不得了。恍惚間,似乎聽見有人走到他的榻前,他聽見了師尊的聲音。林譽衡輕聲說:“……本座早知你有北海玉龍血脈,只不過還抱有一絲僥幸,希冀你並未修行玉龍功法……”
“師尊……”楚截霜也不知自己看見的是幻覺還是真實,只感覺有冰冷的手指為他整理了下頭發,又輕輕撫摸了下他的額頭,冷冷的,倒是舒服。楚截霜從未被這樣當作孩子一般照顧著,幾乎情不自禁,他又喊了一聲師尊。
“在本座面前,你不用逞強。”林譽衡說。
林譽衡沉默了片刻,突然一指清心訣直直打進他的丹田,楚截霜乍然驚醒,熱意褪去些許,找回理智,立刻要行禮,卻被按住。
林譽衡一字一句道:“你記住,今日,往後,都是本座強迫你。本座不需你感念,也不怕你怨恨,你只記住,是本座因私心強迫於你,你不必自責,只需問心無愧。”
楚截霜一愣,又要說話,林譽衡已死死捂住他的嘴,強行將他按在榻上。楚截霜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情,他待師尊如父如師,這對他而言已有些不倫,可他本就功法運轉,又修為差了師尊太多,縱使掙紮也無用,就這麼被林譽衡強迫了下來。楚截霜只覺眼前一陣陣白光暈眩,不知自己為何會如此,又看見師尊雙唇泛紅,與往常不同,不知何時已不再捂著他的嘴。楚截霜低聲道:“師尊,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啊……”
林譽衡只說:“我知道。”
楚截霜心中似有千言萬語,最後只剩一嘆,他苦笑道:“師尊…弟子如何會怨恨你呢……?”
從此之後,林譽衡還是如往常一般,定期檢查他的修為進步,而每一次檢查之後,總要與楚截霜行事。楚截霜自然是拒絕,可他卻道,你需要如此來增進修為,既然如此,還不如本座強迫你,你並未做錯任何事,不過不走運,遇到一個不稱職的師尊,你自然道心無礙,而本座也不會影響你的修為。漸漸的,楚截霜也不再拒絕了,他們似乎依然是一對師徒,人前總是恭敬知禮,只在人後每每肉體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