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星腦子裡空白一片,他張開嘴,也不知自己說了什麼。後來從楚截霜的回答推測,他大概是說“你還叫我道友麼?”
因為楚截霜淡淡一笑,對他道:“夫君?”
他雖知道楚截霜並非那個意思,但還是……
總之,等蘇宛星反應過來,他們已經開始白天就洞房花燭夜了。
楚截霜一口一個夫君,喊得相當鎮定自若,坦然得要命。這種狀態也只在他此生早期有過,現在通達了念頭,或許也算另類的返璞歸真。蘇宛星幾乎發瘋了,他本來就一身怪力,這次幾乎是要把楚截霜拆了一樣,楚截霜隨性而為,自然是喊得讓他面紅耳赤,差點羞得做不下去。他心道,自己不是該讓他痛嗎?怎的他好似……自己應該欺負他一次啊!誰叫他總是騙自己,逗自己?
蘇宛星便氣哼哼道,大白天,佛門重地,你怎麼叫成這樣。你聽夫君的話,不許喊了,你自己咬著簪子。
楚截霜果真張開嘴,銜住那一根鳳簪,簪子上鳳尾的流珠垂在他唇邊,楚截霜靜靜看了蘇宛星一眼,蘇宛星腦子裡又轟一聲,什麼也不想了,二人直到午後才算完事。
各自收拾後,楚截霜打坐運轉幾個周天,見蘇宛星還有點愣神的樣子,笑道:“怎麼,夫君?洞房後還發呆麼?”
“你別喊了!”蘇宛星羞憤說,“總之,我之後可是跟定你了,你說話要算話,不許騙我,不許丟下我,只能到我膩了你才行,知道嗎!”
二人說笑幾句,自是出去向見慈住持辭行。吳子昊一天未見師尊,高興地要上來說話,又恭喜師尊渡劫期。可他見蘇宛星和楚截霜似乎關系又好起來,一時摸不著頭腦,又不好問,只能自己愣著出神,心裡又不是滋味起來,覺得蘇宛星這也不好那也不好,故意和楚截霜說話,不讓楚截霜和蘇宛星有機會聊天。
“師尊,咱們接下來去哪呀?”吳子昊問。
楚截霜神情淡然:“天下門派,只剩劍山門還未去過……去過劍山門,便回宗門,看著你好好修行幾年。”
吳子昊高興道:“好呀,師尊可要好好指教我,弟子有好些地方不甚明白,就等師尊替我解惑呢!”
蘇宛星冷笑:“這也不懂,那也不懂,你自己不會想麼?悟性這樣差,也不怕累壞你師尊。”
“前輩見笑了,晚輩悟性的確不佳,”吳子昊故意說,“全靠師尊垂青,若無師尊指教,晚輩……”
他話才說了一半,卻見楚截霜眉尖一動。
楚截霜轉向蘇宛星,問:“道友,你感知到了麼?”
蘇宛星一愣,隨後凝神片刻,神色驟變:“是鬼氣!”
“鬼氣?”吳子昊問,“是鬼道修士麼?”
他看著楚截霜蘇宛星對視一眼,似乎都知道了什麼,只剩自己不明所以,好像局外人,心中不免委屈。就在此時,楚截霜停下禦劍,施法籠住他加以保護。
楚截霜執劍,平靜道:“來了。”
蘇宛星暗自咬牙,想起楚截霜說他在幻境中和那人也……他恨恨說:“虧他敢來!”
天邊一團鬼氣如山,隱約有鬼哭之聲,混雜著凡間皇宮的鐘鳴之樂,隨後一同停在了楚截霜一行三人面前。
“王爺,”楚截霜平舉長劍,笑道,“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