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笑過一陣,有個嬌柔的女子嗓音傳來:“小侯爺,您說的那個聚寶盆是不是真的能生財滾滾啊?可別是編了話來誆奴家。”
被稱為“小侯爺”的男子笑道:“當然是真的。我還會騙你嗎?等聚寶盆到手,爺就帶過來給嬌嬌看。”
“那小侯爺可不能忘了哦,讓奴家也沾沾這寶物的運勢。不過,那聚寶盆終歸是李公子之物,您要如何得手呢?”
“哼,李珣這個賭鬼,家底都給他輸光了,還抱著這寶物不放手,指望著借這寶貝的運勢翻本呢!痴人做夢!等爺想個辦法收拾了他,寶貝自然就到了我手上了。”
“呀,小侯爺不會是想要了李公子的性命吧?這可是犯法的事呀……”
“呵,李珣的命也叫命?傾家蕩産就差流落街頭了,在爺眼裡,踩死他就跟踩死一個螞蟻一樣簡單……”
“嚶嚶嚶,小侯爺您別嚇奴家,奴家膽小,聽不得這些血腥的事。”
“哈哈,那就不說這個倒黴鬼了,真煞風景。讓爺猜猜今天嬌嬌的肚兜是什麼顏色的怎麼樣?”
“哎呀,小侯爺您壞死了……”
接下來的就是一些入不得耳的淫詞浪語,柳昭和容尹兩人沒了興趣再當聽客,便遠離了牆邊。
容尹拿起火摺子點亮了幾盞油燈,房間裡這才明亮了起來。
兩人坐回桌前,柳昭還在回憶剛剛那一男一女的話,猜測女子口中稱呼的“小侯爺”是哪位侯府的公子,更想不通容尹故意把自己留下來聽這一番話的目的何在。
“剛剛說話的那個男人,你知道是誰?”柳昭試探性地問道。
容尹點頭沒有否認,“嗯,承恩侯的獨子。”
柳昭有些驚訝,這承恩侯在朱姓皇族中地位尊貴,頗有聲望,也是暗中支援嚴黨的重要力量。聽聞這承恩侯為人剛直果敢,很受皇帝重用,倒是沒想到他兒子如此不堪,竟然動了殺人奪寶的心思。
不過看容尹的樣子,好像早知道今晚隔壁會來什麼人,會說什麼話,這副處之泰然的表情,柳昭心中頓時瞭然,恐怕今晚的事,包括隔壁此時正被承恩侯兒子摟在懷裡的女人,都是容尹安排好的。
可容尹他,不是幫嚴太尉做事的嗎?如果能抓到承恩侯兒子的錯失,子不教父之過,承恩侯自然也難辭其咎。
柳昭遲疑片刻,有些明知故問,“你……你這是在幫我?”
昏黃的光線溢滿房間的每個角落,油燈中的燈芯忽然間噼啪爆了一聲,帶著燈火跳躍了幾下,映照著容尹臉上的神情忽明忽暗,叫人捉摸不定。
柳昭話剛問完,就有些後悔,萬一他說沒有,是我自作多情了怎麼辦?
這麼一想,柳昭坐立不安,渾身都不自在了起來。
可容尹表情淡淡,既沒承認也沒否認,而是伸手撈過柳昭的左手,要將他的衣袖往上卷。
又來!還有完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