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笑著搖頭道：“別，我還是怎麼來的怎麼回去，不然讓你家下人看到，從你房裡憑空出現個野男人，他們會怎麼想？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容尹皺眉不敢茍同，“危險。”
柳昭不以為意道：“哪裡就危險了，我小時候幹這事兒還少？你別小看我。”
容尹只得妥協，“我讓人拿□□來。”
柳昭急道：“可別麻煩別人了我的好哥哥！我這偷摸進來的，可不想讓人知道，我一個堂堂平康二年的狀元，竟然做了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容尹眼神暗了暗，捕捉字眼，故意問：“好哥哥？”
柳昭老臉一熱，不想和容尹討論剛剛心急之下的口不擇言，從軟榻上拾起容尹的外衫，替他披上，好聲商量道：“不要驚動旁人了好不好，你替我在下面看著就行，要是我不小心摔了，你就負責接住我行不行？”
容尹抓住柳昭替自己披衣環在自己脖子上的雙手不讓人離開，帶著他往自己懷裡按，兩人唇舌又纏綿在一起，靜謐的臥房裡只有細微的水聲在輕輕攪動兩人的聽覺。
許久，容尹才放開了他，與柳昭耳鬢廝磨，啞著嗓子道：“突然又捨不得你走了。”
柳昭額上沁了薄汗，唇色嫣紅，眼中盡是迷離之色，喘著氣，暈乎乎地想，明明都是第一次親吻，可這容尹也太厲害了，自己在他面前就像個雛兒一樣，只不過是被親個一兩下就腰軟腿軟，真是毫無定力可言。
柳昭雖不捨，但還是從容尹身上離開了，“真得走了……我明日再來看你。”
容尹不滿問：“又爬牆？”
柳昭笑道：“難道你不覺得爬牆比較刺激？”
容尹啞然，被柳昭拉著出門往那棵歪脖子樹處過去。
不愧是從小做慣了爬樹摸魚的事，柳昭本事不減當年，根本不需要容尹的幫忙，三兩下就順著樹幹爬到了牆頭，坐在牆頭上，拍了拍手，朝底下的容尹笑道：“照我說啊，你家這棵樹得砍了，要是有人和我一樣半夜爬進你院子，看到你之後覬覦你美色，欲行不軌，你這清白還要不要了？”
容尹抬頭望著他，淡笑道：“除了你，沒人敢爬容家的牆，也除了你，沒人敢覬覦我的美色。”
柳昭摘了兩三片樹葉朝容尹輕飄飄地扔過去，笑罵道：“自大。”
趁著街上沒人，柳昭不再和他鬥嘴，坐在牆上轉了身子從□□上爬下去，又把□□從牆上拿下，準備帶回去毀屍滅跡。
容尹等聽到外面有了落地聲才放下心來，聽到柳昭隔著牆道別：“子忱，我走了呀。”
“等等。”
“還有事？”
“夢舟，我說我不是斷袖，那是因為，在很久以前，我將一個小姑娘放在心上多年，卻在很久之後才知道，‘她’是個男兒身。我不是不喜歡美人，只不過……我心中的那個人……恰好是你罷了……我一直在等，等你明白……又好怕等不到那天……”
柳昭隔著牆聽著牆裡面容尹濃如烈酒般的告白，心中一陣陣泛著酸脹，這麼多年，隱忍不宣的感情埋在心中，得不到回應該是多麼煎熬。他感覺鼻子有些發酸，眼眶發熱，心裡也發熱，摳著牆上的裂縫，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假裝輕松道：“我都要走了，你又來和我說這些，是存心讓我邁不開步子嗎？”
容尹背靠著牆壁，壓抑著心裡快要破閘而出的感情，低聲道：“只是想告訴你，你今晚來見我，我十分歡喜。”
牆頭上傳來異響，容尹抬頭看，□□又重新架了上去，柳昭在外面道：“那你等著，我這就爬回來。”
容尹心重重跳了一下，轉過身在□□下站定，注視著牆頭，眼都不眨一下，等著柳昭的身影出現，可過了許久都沒動靜，忍不住開口詢問：“夢舟？”
外面沒有回答。
容尹又問了一遍：“你還在嗎？”
仍是沒有回應，容尹等了半晌確認外面沒人之後，才失笑搖頭，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