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與否，這還不得看岑律師和吳科長嘛。”許光偉客套地遞上兩根香煙，粗粗的一根，岑清伊沒抽過，見過，是雪茄。
岑清伊搖搖頭，吳科長本來都要接了，但也推辭了，“許總，這事兒主要看岑律師，我就是陪她來的。”
“吳科長，你也太謙虛了，我一個小小的律師，哪能讓科長來陪我。”岑清伊話語中的嘲諷，聽得吳科長不自在，也不好發作，許光偉也附和道：“吳科長確實謙虛，要是對我的收購計劃有疑問，盡管提。”
“別，還是岑律師說吧。”吳科長皮笑肉不笑，岑清伊也不推脫，“許總，我也只是清算組的律師而已，現在清算組是覺得收購價格不太妥當。”
許光偉眸光一閃，笑了笑，說：“是覺得價格低了？”
許光偉說這話時看向吳科長，吳科長揚了揚下巴，意思是問岑清伊。
岑清伊直言道：“不是簡單的價格問題，是整體的評估流程有問題，需要重新評估。”
到嘴的肥肉馬上要飛走，許光偉臉色沉了沉，面上還帶著笑，語氣卻不滿，“吳科長，不是吧？不是說正規律所沒問題的嗎？”
吳科長聳肩，無奈道：“許總，我今天真是陪襯啊，你問問岑律師。”
岑清伊對於吳科長懈怠的態度，懶得計較了，“抱歉，許總，雖然很抱歉，但還是得暫停收購天朗集團的計劃。”
許光偉眉頭蹙起，“岑律師，吳科長，你們一個大律師，一個局裡領導，這麼不講誠信嗎？”
盡管吳科長把自己往外摘，但許光偉眼裡，她們是一起來的，吳科長眼見許光偉臉色陰沉，便嘆口氣，“岑律師，其實許總不說我也覺得這樣不好。”
吳科長不幫忙就算了，中途還轉變陣營，岑清伊佩服吳科長見風使舵的能力，“吳科長，之前清算組的會議你不是沒參加，會上你可沒反對，”岑清伊的話讓吳科長臉色更難看，岑清伊淡聲提醒：“這是市政府的意思，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
在許光偉看來，岑清伊拿市政府在壓他，而吳科長的位置也不好再說話。
房間陷入短暫的靜謐，室內溫度彷彿也降低了。
分明誰都不想讓步，但許光偉很清楚，他現在再怎麼樣也不能和市政府作對。
“許總，清算組整體的意見是暫停收購計劃，等天朗集團重新評估結束再談，你要是有什麼意見可以現在說。”岑清伊把責任從市政府攬回到清算組的頭上，她是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天朗集團被低價出讓。
許光偉勉強擠出一個笑，自嘲道：“你們是官，我們是民，你們說不行，我們除了遵命，還能怎麼樣？”
“我可不是官。”岑清伊提醒道，“我是律師。”
“也別看我，我就是陪襯。”吳科長再次撇清責任。
“得了，你們都是官，我怕了。”許光偉臉色稍微緩和，愣是擠出一個笑，“那就聽你的。”
岑清伊站起身，“那就多謝許總理解了。”
岑清伊回憶起從名流集團出來，許光偉留他們吃飯，她堅決拒絕，吳科長婉拒幾次最後愣是被許光偉拽去吃飯了。
“也不知道他們會聊什麼。”岑清伊碎碎念似的跟江知意說了這次的狐疑，她猜測，兩人大概不會說什麼好話，江知意無所謂道：“不用管他們，茍且之事，不會長久的。”
岑清伊嗯了一聲，盡管怕江知意生氣，還是提前告訴她，明天她和陸迦約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