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上報,到了許光偉這一步。
“原來怎麼說的,現在就怎麼說。”許光偉沉著臉,語氣不善。
最近因為陸迦的事,許光偉和廉程的關系僵到極致,尤其得知陸迦已經懷孕後。
許光偉一直防著廉程私下找陸迦,同時也告訴陸迦,廉程若是找她,她必須告訴自己。
不過廉程並沒有找陸迦,和許光偉在工作上的接觸,她和最初一樣嚴苛。
名城天下的事,決不能捅到廉程那,許光偉最近都不想見廉程。
火災的事,不止一次提起,但名城天下的口風是一致的。
首先,把責任推給協和醫院的實驗樓;
其次,所謂的經濟補償,只是人道主義的補償;
最後,人員傷亡沒有查到,沒有人能證實被燒毀的房間裡有人,所以按照無人員傷亡處理。
這一次,這套說辭不管用了。
薛高朋提出明顯的疑點,顧秋語是火災中的倖存者,她可以證實火災那晚,父母是在家的。
“顧秋語,確實和你們溝透過。”薛高朋提醒物業。
物業的人被問得懵,搖搖頭表示不記得顧秋語這個人,“那後續她沒有找我們反應啊,我們還統計過呢,顧家沒人出來。”
後續顧秋語狀態極差,放棄追究,事情就到了今天,薛高朋擰眉,“沒人反應,就當做沒事?那人要是被燒死了,我問問你,他們要怎麼反應?鬼魂兒找你?”
薛高朋動怒,物業負責人馮偉不吭聲了。
“我告訴你,別以為把責任推給協和醫院就行了。”薛高朋掃了一眼低著頭的幾個人,鄭重道:“我後續會找協和醫院調查,你們現在要做的是,作為物業,你們為什麼對當時民眾反應有人被燒死的事無動於衷,且嘗試壓下來,對外也是這樣說。”
“而且,有了火情,不應該第一時間報警嗎?”薛高朋冷聲質問,“為什麼燒了大半夜實驗室,燒毀居民區才報警?”
“火災那天,聽說是堵車,消防隊來得晚……”
“聽說?”薛高朋抬手拍了拍馮偉肩膀,嚴肅地說:“你知道消防隊可以查證報警的時間嗎?”
馮偉哪敢擅自回答,只能表示自己不在現場,需要跟領導瞭解情況。
薛高朋按著他的肩膀,寬厚的掌心用力,微微傾身說:“編,編得好點,我看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薛高朋從名城天下出來,去了協和醫院實驗樓。
費慧竹正好在實驗室,對薛高朋的出現,見怪不怪。
“我想了解下火災的事。”薛高朋拉過椅子坐下,“你要是方便,就現在跟我說下,不方便就等刑警隊的傳喚,你再去隊裡。”
費慧竹淡淡笑了笑,“薛隊長是在威脅我麼?”
“不是威脅,是告知,”薛高朋也笑了,“作為我國公民,有義務配合刑警隊的工作。”
費慧竹的說辭,基本和薛高朋之前瞭解的差不多。
值班人員違規使用取暖裝置,意外失火。
“報警人是誰?”薛高朋問,旁邊有同行的人做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