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口,岑清伊長籲口氣,轉身抱住江知意,壓抑地呢喃:“除了姐姐,還有人只是單純地因為我是我,所以對我好嗎?”
岑清伊心中說不出的痛苦,“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所有附加的條件,都將原來的好大打折扣。
林沅芷幫助她,或許只是念及她和袁懷瑾的舊情,她根本不是看重自己,後來的工作裡,其實也驗證了一切。
她像一隻提線木偶被林沅芷操縱著,她被蒙在鼓裡,去做一些只需要走形式的事。
“即便有錯,錯的也是世人,”江知意抱緊岑清伊,“你沒有錯。”
入了夜,兩人躺下,各自無聲,懷揣心事。
岑清伊回想身邊的每個人,她不願帶有色眼鏡看人,但現在一樁一件,似乎都在提醒她,她原來看世界的想法太單純。
曾經都寄予厚望,她深切看重的人,內底卻都是另一番模樣。
看錯了人,還錯了情,她像個傻子被蒙在鼓裡。
岑清伊需要時間和空間來重塑她的世界,她或許不該那麼看重人與事,她該看淡一切。
江知意翻身,拱進岑清伊懷裡,手臂穿過她的腋下,抱住她,“不想了,寶貝,睡覺吧。”
岑清伊低頭,唇印在溫暖的眉心,“嗯。”
江知意勸慰岑清伊,其實她也想了很多。
不過江知意看得開,非身邊人,她並不在意。
所以那些人欺騙岑清伊,她最心疼岑清伊。
江知意在腦海裡將最近的事捋順,計劃如何推進下一步。
演練一次之後,江知意放鬆緊繃的神經。
江知意閉著眼,眼睛微微發澀,她下午那會哭了太久。
思緒不由得飄回小時候,那時候父母恩愛,家庭溫馨。
盡管父親對哥哥們很嚴格,但對她算是寵愛,連零花錢也比哥哥們多一點。
父親一直說女孩子要富養,小的時候什麼都不見過,長大才不會被花花世界迷了眼。
父親盡管嚴厲,但對她是滿意的,她從不因自己是女孩子而需要有待,哥哥們早起晨訓,她一定比他們起得更早。
父親嘴上不說,但每次看向她時,那種贊許和誇贊的眼神,都讓她覺得一切都值得。
說來她和父親的關系一直都是如此,直到遇見岑清伊之後,她的重心轉移,她關注岑清伊,不願與哥哥們廝混。
再後來,她因為岑清伊,和父親鬧翻……每每想到這裡,江知意的心口像是被一把鈍器刺重,她拔不出,只能由著利器與身體相粘連,以至於日後稍微觸碰,哪怕想想,都會作痛。
這一晚,江知意做夢,夢裡,她回到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