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形象時而偉岸撼動人心,時而罪孽深重到無法原諒。
今晚張開富又給那幅名叫《父母》的畫上新增濃重的一筆,她不知道該信誰了。
江知意的掌心輕撫,蕩漾的波紋,漾過泛紅的肌膚。
溫暖,舒適,放鬆……岑清伊哭過之後,很容易犯困。
不知不覺間,岑清伊窩在江知意懷裡睡著了。
有錢人的世界,大概好處之一,是高階浴缸的恆溫。
江知意不必擔心水溫變涼,如果不是怕吵醒岑清伊,她甚至可以一鍵操作,完成放水,烘幹身體,開啟睡眠模式。
江知意泡在溫暖的水裡,也昏昏欲睡。
岑清伊突然一個激靈起身,水濺的到處都是。
兩人都驚醒了,岑清伊胡亂地撲騰,像是溺了水一般。
江知意叫醒她,“寶貝,姐姐在呢。”
江知意抱住差點滑入水中的人,岑清伊驚慌失措地回頭,確認是一場夢,她鬆口氣,緊緊抱著江知意。
到了床上,岑清伊縮在被子裡,看起來也是很小的一隻。
江知意鑽進被窩,拉人到懷裡抱住,“寶貝好好睡覺,我一直在呢。”
許久後,岑清伊叫了聲姐姐,江知意沒回答,唇碰了碰她的耳朵。
“我今晚去見張開富,你不想問問,我們聊了什麼嗎?”
“你想說的話,我就聽。”
岑清伊翻過身,躲進江知意懷裡,說話甕聲甕氣的,“我覺得我媽不是壞人。”
“嗯。”
“她其實算命大了。”
“嗯。”
“剎車失靈、雨夜襲擊、人為車禍……”岑清伊細數那一樁樁,一件件,心底頭一次萌生了恨。
恨這世間壞人太多,恨壞人得不到應有的報應。
“善惡到頭終有報,寶貝不急,我們正在做的,不就是伸張正義嗎?”江知意拍了拍她的小腹,哄道:“睡吧,寶貝。”
岑清伊昏沉沉睡去,江知意心疼地嘆口氣。
如果張開富所言是真實的,那岑簡汐確實命運多舛,她在事業上嶄露頭角,過於奪目,招來仇視。
樹大招風,總有人想幹掉出頭鳥,一次幹不掉,那就兩次,兩次不行那就三次……岑簡汐沒那麼幸運,此次都躲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