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行本來靠躺在椅背上,雙腿搭在大理石茶幾,見她進來,懶散地起身,上下打量她,明顯瘦了,似笑非笑,“看來你在外面過得不怎麼樣啊。”
岑清伊沒搭理他的話茬,“不是吃飯嗎?想去哪吃,我請你。”
“不急。”林立行按鈴,立即有服務生送果盤和酒水,岑清伊落座,身姿端正,“我不喝酒。”
“岑律師還是這麼不給我面子,來都來了,還苦著一張臉。”林立行揪一顆葡萄,揚手丟進嘴裡,嚼了兩口吐出葡萄皮,嘶了一聲,“不喜歡的,果然還是不喜歡,多久不吃想著吃一回,還是這麼不對味。”
岑清伊聽得懂他的話裡有話,“有話直說。”
既然餐前來了這,必定別有目的,岑清伊不願浪費腦細胞,揣度他的想法。
“咱們這麼久沒見,還是不對付啊。”林立行幹脆挑明瞭說,“行啊,我不跟你繞圈子,聽說你進了江城油氣清算組,還對江城油氣的主體部分,”他頓了頓,拍了拍沙發,“也就是名流會所,要重新審查估價?”
岑清伊並不意外林立行給許光偉賣命,只覺得這人傻,林沅芷點公司他好好幫忙不行嗎?非要跟著許光偉。
“我不過是正常做事,林總有什麼想說的?”
“今天有事求你。”林立行目不轉睛地盯著岑清伊,像是在盯著獵物,“咱們不廢話,我給你透個底,名流會所最初被收購,名字雖然是別人,但其實是許光偉許總才是那個幕後的大老闆。”
“那又怎麼樣?”岑清伊耐著性子,“這不是人盡皆知的事嗎?”
林立行臉色沉了沉,“你知道是許總,也知道許總是市.委.書.記許東晟之子,還要和他這樣過不去?”
岑清伊哼笑一聲,慢條斯理道:“我說了,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實上,我進清算組,許東晟書記也知道,許光偉讓你當說客,不如讓他直接找許東晟書記。”
在林立行看來,岑清伊冥頑不靈,臉色冷淡,黑眸淩厲,“岑律師,就當給我個面子,你別再插手許總的事,我也不會再計較你送我坐牢的事。”
岑清伊失聲笑道,“你做的事,你自己知道,我不送你進去,自然會有別人送你進去,你犯罪,還要怪律師?”
林立行接連被懟,舌頭舔著後槽牙,發狠道:“林沅芷當初對你多好,你不知道嗎?她怎麼對你的,你怎麼報答她的?”他猛地拍桌子,“我是她唯一的兒子!你把我送進去,你就是這麼報答她的?”
可見林立行心底確實憎恨岑清伊,恨她讓自己坐牢,見不得外面的風光日月。
岑清伊表情淡淡的,眸光犀利地盯著林立行,一字一頓道:“我希望你清楚一點,你是你,林沅芷是林沅芷。”
“你還真是不怕我啊。”林立行牙關緊咬,岑清伊挑了挑眉,淡聲道:“我勸你善良,要不然我不介意再送你進去一次。”
林立行怒氣噌的一下冒上來,他猛地跳上桌,俯身要抓岑清伊的領口。
岑清伊早有防備,抬腿直接蹬出去,林立行被踹了個仰面朝天。
這下林立行徹底火了,他拎起酒瓶甩出去,岑清伊閃身躲開。
林立行左右手各拎起一瓶酒,朝著岑清伊砸過去。
岑清伊抬手猛地擋開林立行的雙臂,反手握住,眉目間也有了戾氣,來自頂級的apha氣勢,完全壓制住林立行。
林立行吃疼掙紮,岑清伊氣息很穩,雙手用力擰著他的雙臂,沉聲提醒道:“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回去幫林沅芷,別再跟許光偉鬼混,要不然……”
呼的一聲,厚重的木質門被推開,許光偉斜斜地掃了一眼,門自動關上,他揚手丟了打火機,啪嗒一聲砸到光滑的桌面,“在我的地盤打架?嗯?”
他吸了一口雪茄,靠著椅背坐下,“岑律師,說吧,怎麼才肯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岑清伊猛地推開林立行,疼得他悶哼一聲,揉著手臂狠狠地盯著岑清伊。
“何談高抬貴手,我剛才能說的,已經和林總說了。”岑清伊站起身,“沒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