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夫婦欣喜地接待突然造訪的岑清伊,“你這孩子,怎麼不提前打電話過來呢?”
“我順道來的。”岑清伊從車上拎下買來的米麵油,“天冷路滑,你們少什麼就告訴我,別自己折騰哈。”
“啥都不缺。”陳伯笑眯眯的,“就是你不來,老婆子唸叨你。”
“伊伊啊,你來了正好。”陳母從裡屋拿出一筐土雞蛋,還有兩袋她曬的農家菜幹,“你不來,我還想著託人給你送過去。”
到了這,就像是到了岑清伊的家,她坐在熱乎乎的炕上,“伯母,好東西您自己留著吃嘛。”
陳家父母面前的岑清伊更像是個被疼愛的孩子,陳伯點了根旱煙,陳母推他,嫌棄道:“你出去抽,怪嗆人的。”
陳伯也不惱,笑呵呵的說:“娃啊,晚上在這吃飯吧。”
“恩。”岑清伊也勾起笑,“饞伯母的手擀麵了。”
老兩口沒兒沒女,岑清伊像是他們的親閨女,兩人在廚房裡忙碌,岑清伊坐在炕頭上望著窗外白茫茫的世界。
唉,她若真的身體不行了,她得替老兩口安排以後,只是她長時間不過來,得找個什麼託詞呢?
岑清伊當晚吃了一頓熱乎乎的雞蛋打鹵面,純手工的手擀麵勁道,口感極好。
“伊伊又瘦了。”陳母心疼道,“多吃點才好啊。”
“現在的娃都辛苦。”陳伯主動給岑清伊夾面,“掙再多錢也不當個好身體,可別累壞了。”
岑清伊也是事到如今才感受到,身體健康是多麼重要,只是為時已晚。
當晚,岑清伊沒留宿,臨走前,老兩口硬是把一筐雞蛋塞給她。
車子行駛在幽靜的山間路上,岑清伊將車窗留了一條縫,冷空氣鑽進來,她格外的清醒。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她還會像原來那樣拼命掙錢嗎?或許她不會把自己逼得那麼緊。
山間夜藍的天鑲嵌著星星閃閃的寶石,岑清伊第一次覺得,大自然挺美的。
這兩天主動打電話給岑清伊的不少,不少都是慕名打來的,她無一例外都拒絕了。
日升日落,沒人知道岑清伊心裡經歷怎樣的焦灼,她應該早點去醫院做手術,或許還能多活幾年。
只是想到漫長痛苦的治療,那樣低質量的活著,還不如體面的離開。
夜深人靜時,岑清伊躺在床上回想起惹火的那晚,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九裡香的資訊素,她的身體隱隱有些難受。
不知她怎麼樣了……岑清伊作為apha都腰痠,被她欺負了通透的女人,估計更累。
那是荒唐的一晚,岑清伊翻翻悸動的身體,她初嘗禁果,忍不住回味也是正常的吧?
有那麼一瞬,她會邪惡地想,如果當初沒丟掉那個便利貼,主動打過去會不會“再續前緣”?
岑清伊不願,但還是主動打給醫院,問治癒率及術後效果。
接電話的護士轉給醫生,醫生似乎都忘記了,她報上名字,醫生納悶道:“惡性腫瘤?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