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偏頭瞪夏冰時,一聲奶聲奶氣的“寶貝”飄過來,元寶蹬蹬腿,又叫了一聲“寶貝”。
始料未及的畫面,逗得眾人大笑,岑清伊心花怒放,照著元寶的小腦袋親好幾口。
吃罷晚飯,岑清伊堅持要開車送江知意去醫院。
路上,江知意狀似隨意聊起岑清伊的大學時光,聊到蘇吟。
“我之前和蘇吟和解時聊天才知道,她曾經在精神科住院過,”岑清伊最難熬的時候,也沒住院,她寧願每天來回跑,也不想住院,如果江知意的職業不是醫生,她真不愛往醫院跑,“她比較嚴重,出現過極端的自我傷害行為,”岑清伊頗為唏噓道:“哎,人啊,生在那樣的高幹家庭,卻還是不快樂。”
江知意慶幸那晚的蘇吟,還有自我救助的意識,她選擇打給岑清伊,她認為那是最有希望拯救她的人。
“蘇吟心裡是有什麼事,只是一般人她也不想說,有機會你可以和她聊聊。”江知意只有一點要求,岑清伊不要把 情緒帶入進去,“你有什麼不開心的,隨時跟我姐姐說,我們是一家人,別說為了我好,而故意隱瞞我,萬一發生什 麼意外,我會措手不及。”
岑清伊抿抿唇,嘟囔了一句,“那姐姐也沒做到呢。”
“你說什麼?”江知意其實聽清楚了,她和岑清伊不一樣 ,岑清伊曾經被情緒所困,很容易重蹈覆轍,她萬不能讓岑清伊走回頭路,“有必要說的,我會說的,寶貝。”
岑清伊嗯了一聲,她也知道江知意為了她好,“那姐姐有事也不要藏著,要跟我說。”
“讓我難受的,我接受不了的,我會告訴你,讓你和我一起承擔。”江知意內心嘆聲,我不能說的,都是跟你有關的啊,我怕你受不了,沒辦法一下子全部告訴你。
醫院門口,依依惜別,岑清伊解開安全帶,湊過去捧著江知意的臉要下口。
江知意象徵性地閃躲,岑清伊掌心卡著脖子,來了個鎖喉深穩。
激動之餘,忍不住用力,江知意疼得倒吸口氣,“你個狼崽子,舀我。”邊說邊擰岑清伊的耳朵。
岑清伊臉紅紅,嘆氣聽起來挺苦惱,“我太喜歡姐姐了 。”
突然而來的情話,江知意心尖發燙,抬手摸摸岑清伊 的發絲,“傻瓜,我愛你。”
兩人正你儂我儂,前面被什麼擋住光,岑清伊偏頭一 看,嚇了一跳,“鐘卿意有病嗎,突然站在那。”
岑清伊此刻意識到江知意的工作,與鐘卿意有關,她堅持留下來等江知意。
“寶貝,我可能會熬夜,你回去,陪元寶。”江知意安撫小朋友似的,抬手壓了壓她的發絲,岑清伊努努嘴,女兒和妻子,她很想選擇妻子,但妻子不同意,而元寶那麼小 ,確實需要親人陪伴,“那你要完事,提前告訴我,我看看 要不要過來接你。”
商量半天,江知意讓岑清伊把車留下,她自己開車回去。
“你熬夜不能開車。”岑清伊現在很有她的小九九,江知意故意板起臉,“你聽不聽話?”
岑清伊被冰冷的雙眸凍到,哼了一聲,只好下車了。
江知意走近,才注意到鐘卿意今天一襲黑色長衣,與夜色融為一體。
白皙的臉頰,似雪般透著涼意,給人以距離感。
鐘卿意像是多面人,白天與晚上給人的感覺不同,室內和室外的感覺也不同。
兩人一路無言,鐘卿意嗅著濃鬱的麝香味和九裡香,眉頭幾度蹙起。
臨到林依依的辦公室,鐘卿意突然說:“她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