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為了孩子才想和我結婚的吧?”
“不是。”
“那……”
“我說過,我看上你了。”
“可一輩子看一張臉,再好看也會膩。”
“我不會。”
“……你好好說嘛。”
“我比你瞭解我自己。”
岑清伊無話可說,“但是你都不瞭解我,你就要和我結婚,這也太武斷了。”
“誰說我不瞭解你?”
“那你知道我的過去嗎?”
江知意坐起身,望著夜色裡的人,“你想聽實話嗎?”
岑清伊點點頭,江知意傾身,盯著岑清伊黑漆漆的眸子,認真地說:“我更看重你的未來,無論你的過去是怎樣的,都不會影響我,但是我覺得你不說,你心裡會不舒坦,但我讓你全說,你還是心理不舒服,所以,說你能說的,說你想說的,好不好?”
過於貼心而又真實的話,讓岑清伊自慚形穢,“那,那我說了,你可以不要告訴別人嗎?”岑清伊聲音很小,似乎理不直氣不壯,“就是你那幫朋友也不要說。”
“放心吧。”江知意抬手岑清伊的下巴,“我很小氣,不願和任何人分享你。”
突然而來的情話,讓岑清伊臉頰發熱,她低著頭,深吸口氣,“我想過永遠不說,但是,人生總是無常,既然決定走到這一步,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坦誠。”
“恩。”
“關於過去,我想告訴你兩件事。”
“好。”
岑清伊低著頭,半晌沒動靜,江知意傾身,“可以抱著我說嗎?”
岑清伊啊了一聲,嗓子有些啞,她抱住江知意那一刻,充盈的心底滋生出力量。
“就兩句。”岑清伊輕聲呢喃,“你不要追問我。”
“恩。”
“第一句是,”岑清伊頓了頓,她下意識抱緊懷裡的人,“我和秦蓁的婚姻是利益促成的,我真的沒有標記過她,除了你,也沒標記過任何人。”
“恩。”
“第二句是……”岑清伊語速極為低緩,似乎不願說出口。
江知意抬手輕撫她的後背,似乎在給她鼓勵,岑清伊深吸一口氣,輕聲說:“我曾經失憶過。”
江知意嗯了一聲,岑清伊的掌心順著江知意的手臂摸到腕子,最後握住她的手,往自己的後腦勺按了按,“這裡有一個傷疤,雖然癒合了,但醫生說以後還是充滿了不確定,就是,就是隨時都可能有後遺症。”
空氣再度靜謐,江知意的掌心輕揉傷疤,攬過人抱到懷裡。
岑清伊希望江知意說點什麼,但她什麼都沒說,好與壞,對與錯,真與假……什麼都沒說,岑清伊幹笑兩聲,試圖打破尷尬,“或許我哪天會突然失憶,不記得你是誰,我會對你很兇,對你不耐煩,只想著逃離你,和你離婚,那你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