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廣告播完,蘇吟仍然是最初的微微揚頭觀望姿勢,蘇羨撞了撞她,“走啦,有點冷。”
“讓你多穿,你不穿。”蘇吟面無表情地批評,褪下外套遞過去,蘇羨欣然接納,笑吟吟道:“謝謝姐姐。”
岑清伊打算晚上吃點好的犒賞自己,只是眉梢的傷提醒她,您只適合清淡的。
明天就得回去了,岑清伊居然有些捨不得,因為她想起陳念笙。
陳念笙在這裡,她知道會議時間,就等於江知意知道她的出差時間表了。
值得讓人慶幸的是,明天是週末,岑清伊決定留在這裡溜達,順便再拖延兩天。
岑清伊這想法剛訂下,就被一個陌生號碼打亂了計劃。
岑清伊花了1分鐘時間,確定打電話的人是她去何母家遇到的那個姑娘,她在電話哭得嗓子都啞了,“我爸爸一定是被推下去的,他不是跳樓,求您,您幫幫我。”吳麗麗哭天搶地,岑清伊的心著實不好受。
可是善人不好做,岑清伊猶豫要不要插手時,吳麗麗提供給她一個關鍵資訊,那就是她父親死去那一天,還有何玉澤打架那一天,有同一個警察在,而這個警察居然和調戲她的人一起出現了,“我和何阿姨確定,她說就是同一個警察。”
“調戲你的人,你知道名字嗎?”
“我不知道叫什麼,但是我聽他們叫他林總。”吳麗麗嗚嗚又哭開了,“他們說這明天就要來拆房子,求您,我連最後的家都沒了。”
林總?岑清伊回想,她認識的人當中,很難不想到林立行,她也確實在興臺區看見林立行的車了。
“我在出差,你等我回去。”岑清伊當即買了返程的票,下車後直接趕到興臺區。
吳麗麗正好在何母家,“我一個人害怕,不敢在家裡待著。”
何母和吳麗麗關心岑清伊的傷勢,岑清伊搖搖頭表示沒事。
兩個女人免不了又是一通哭,岑清伊安撫幾句,提醒道:“既然拆遷的事定了,你們搬走是早晚的事,關於你父親墜樓,還有何玉澤的死,我會盡力,但是在這之前,你們得先找個安身之所。”
“我們已經在搬了。”何母擦淚,“但是東西,明天肯定搬不完。”
“明天我一早過來,今晚,你們能收拾多少算多少吧。”岑清伊也是細問才知道,吳麗麗的父親生前一直都往國土局跑,就是不想家被拆,而在他死之前,他剛和女兒說過,他還是決定讓步,同意拆遷了。
岑清伊打車回家,途經市中心,紅燈時,她偏頭望著咖啡廳臨窗的燭光,隱約的兩個人面對面坐著。
嘖嘖,挺浪漫啊,岑清伊都不知道現在這家還能燭光晚餐。
燭光跳動,燈被開啟,岑清伊眯了下眼眸不由得定神,等一等,那怎麼好像是江知意?
岑清伊鬼使神差中途下車,特意從側面繞過去,確定端坐的美人確實是江知意,她對面的男人,她不認識。
燈光很快又滅了,卡座再次被朦朧的燭光籠罩。
美酒,牛排,燭光……這是約會才有的標配啊,岑清伊從包裡翻出抑制劑貼,多貼了幾層,確認自己身上沒有麝香味便偷偷溜進去。
哪知道,剛溜到江知意的身後,服務生過來了,“這位顧客很抱歉,今天本店已經被包下來……”
身後的兩人同時回身,岑清伊無處可躲了,江知意淡淡的眸光望著她,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來。
“那個……我、我走錯了。”岑清伊想逃走,江知意卻站起身,“岑律師,一起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