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
“不準瞪我。”
“閉眼睛。”
……
酒精棉帶來了刺痛,岑清伊雙手緊緊握著,穆青輕輕吹了下傷口,明知故問:“很疼吧?”
岑清伊倒吸氣,“不疼。”
傷口漸漸露出來,細長的口子有點深,穆青觀賞似地盯著看。
岑清伊等不到任何動作和聲音,她睜開眼,穆青正皺眉,無奈地嘆口氣,“你這至少得縫5針。”
岑清伊不想去醫院,穆青可不是慣孩子的家長,直接打電話給江知意,岑清伊搶她電話,“我去我去,你不要老是找她行不行!”
總有人,不是你的軟肋,就是你的剋星,亦或是兩者相容。
江知意對於岑清伊來說,就是這樣的存在,盡管她不願承認,甚至是想躲避想逃離想徹底分裂開來……但是每當穆青要找岑清伊時,她除了屈服竟然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穆青開車,岑清伊坐後座,癱軟似的靠著椅背,微微偏頭看窗外,眉梢的傷口像是有人拿針在挑,一下一下很疼。
穆青手機震動,岑清伊警惕地看了一眼,穆青接起,嗯嗯啊啊幾聲,突然說:“是嗎?利多卡因嗎?”
“那普魯卡因呢?”穆青透過車鏡瞟了眼後座的人,眉頭始終擰著,嗯了一聲,“我知道,會做試敏的。”
掛了電話,穆青指尖輕輕敲了敲方向盤,若有所思。
到了醫院,岑清伊的表現很不積極,慢吞吞地走在後面,穆青拿她沒轍,“祖宗,您能快點嗎?”
“我腿疼不行嗎?”
“腿怎麼了?”
大概也是太久沒有動手,岑清伊今天用力過猛,膝蓋和小腿都有些疼。
當然,這不是慢走的主要原因,主要還是不想見醫生,不想見任何人。
岑清伊不知是不是隻有她如此,當情緒極為跌宕時,她更喜歡一個人。
“那你在這等我,身份證給我。”穆青攤手,岑清伊不情願。
穆青直接奪過錢包翻到身份證,還嘖嘖兩聲,“這照片還挺好看。”
穆青拿著身份證沒走幾步,想起什麼回身提醒道:“你的身份證在我手裡,不準跑。”
“……”岑清伊耷拉著腦袋,只是抬手揮了揮。
頭本來就疼,吵鬧的環境更讓她青筋直蹦,岑清伊幾乎無法正常思考了,只剩下眉梢的筋脈一跳一跳,提醒著她:疼。
穆青排隊等掛號,低頭忍不住又瞟了一眼岑清伊的身份證,這次除了看照片,還看了眼身份證號,誒?開頭和不一樣,她之前查的時候可沒查出來。
穆青好信兒翻出手機輸入岑清伊身份證號頭幾位,顯示:津川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