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短促地悶哼了一聲，小狐貍似的眼睛因為茫然失措而微微睜大，可是卻更顯出朦朧的瞳孔裡極致的慌張與恐懼。
江楓的神經緊繃，雙手用力地劃過床單，揪緊了柔軟的棉質面料，腳趾微微蜷縮起來。
他看起來似乎哭得更厲害了，眼淚止不住地從眼尾滑落，洇濕了一小片枕頭。
泛紅的眼尾使他看起來更惹人憐了。
餘眠的眼眸一深，原本溫柔繾綣的吻突然變得很兇很兇，帶著極強的佔有慾。
房間裡響起細微的親吻聲。
江楓模糊地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一下變得稀薄又逼仄，他難耐地喘著氣，汗水淋漓地被餘眠抱著攬著，他的雙眸微微失神，眼尾哭得很紅，眼睫蒙上了潮濕的水汽。
餘眠微微垂眉，看到江楓逐漸沉溺在過度呼吸中無法自拔的模樣，心中升起一股濃烈又奇異的滿足感。
他廝磨著江楓柔軟的雙唇，細細密密地吻著他，在接吻的間隙中呢喃般低語，卻又帶著瘋狂又偏執的佔有慾。
“哥哥，你是我的。”
江楓的意識有些渙散，完全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了，他失神地看著餘眠鼻尖上的美人痣在他眼前忽遠忽近，慢慢地品出了一點別的。
他從鼻腔中發出不成調的哼叫聲，帶著細微的哭腔，他微張開唇喘氣，無意識地叫著餘眠的名字，斷斷續續的，一遍又一遍：“眠眠……”
“眠、眠眠……嗯……”
餘眠輕吸了一口氣，額間的熱汗流進了眼睛裡，他眯了眯眼，又抓著江楓的手曲起來，一瞬不瞬地盯著江楓，看到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下一秒又委委屈屈地抱著自己，從喉間發出黏黏糊糊的哼唧聲，尾音還帶著撒嬌討好的意味。
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的夢在此刻真實地發生著，最愛的人正毫無保留地在他面前，放任自己膽大妄為，心理上的滿足感遠遠超過了生理上帶來的感覺。
一股難以言喻的愉悅感湧上餘眠的心頭，他看著軟著嗓音叫他的江楓，內心深處的惡劣因子忍不住開始作祟。
“哥哥。”他眨了下眼睛，蹭著江楓冒汗的鼻尖，呼吸著他喘出來的熱汽，啞著嗓子開口，“你知不知道自己真的很會勾引人？”
“什……什麼？”江楓腦袋昏沉，茫然又無措地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遲鈍地回答了他的問題，“我……我不知道……”
“哥哥不知道？”餘眠將他濡濕的碎發撩至耳後，湊近吻了吻他發紅的眼尾，把他的眼淚一點點舔幹淨，低低地笑了笑，“哥哥之前不是說一直把我當親弟弟嗎？”
說到這，他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嗓音明明很溫柔，說出來的話卻又透著一股殘忍：“原來哥哥會勾引自己的親弟弟做這種事情嗎？嗯？”
江楓被他的話拉回了些許理智，失神的眼眸短暫地恢複了清醒，他臉上隱約浮現出一絲痛苦的神情，潛意識裡開始在慾望和道德的邊緣反複掙紮，但很快又被餘眠吸引了過去，完全沒辦法去思考他說的問題，他逐漸在沉淪中迷失了自我，精神恍惚地重複了一遍：“我、我不知道……眠眠……”
“不，你知道。”餘眠又用了點力氣，手上卻輕柔地摸著他緋紅的臉頰，眼熱地盯著他倉促的模樣，他的嗓音又低又啞，卻帶著極致愉悅又惡劣的笑意，“哥哥快要被□了。”
“哥哥你現在連呼吸都控制不了，跟發病又有什麼區別？”
彷彿得到印證一般，他的話剛說完，江楓的呼吸就變得愈發急促，胸膛快速地起起伏伏，他的腦袋昏昏沉沉地一片混亂，房間內稀薄的氧氣讓他眩暈不已，這幾乎和他犯低血糖的症狀如出一轍。
“眠眠……”他的精神開始錯亂起來，以為自己真的發病了，他手腳發軟地抓著餘眠的胳膊，無力地抽泣著，“糖……”
“哥哥……”餘眠反手拽住他的手腕，順勢將他拉了起來，他攬住被汗水裹得粘稠的江楓，自下而上地望著他，細細密密地吻著他後仰的下巴，眼底帶著痴迷般的狂熱，“糖沒有用的。”
“嗯……嗚唔……”江楓被鋪天蓋地的親吻逼仄得快要窒息，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他的腳趾微微蜷縮，無意識地抓緊了一小撮柔軟的棉質面料，他的嗓音很乖很軟，帶了點甜膩的味道，“藥……”
“藥也救不了你。”餘眠伸出手去抓身後凸起白淨的腳踝，另一隻手扶著他的後腦勺密密地親吻，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江楓的顫慄，低低地悶哼了兩聲，語氣中帶了點循循善誘的意味，“哥，只有我才能救你。”
“救我……”江楓額間的碎發被汗水完全打濕透了，汗津津地貼在額頭上，他的下巴抵在餘眠的肩膀上，斷斷續續地唇角溢位嗚咽聲，他本就混亂的神智這下完全跟著餘眠的節奏走，口齒不清地說，“眠眠……救我……”
“說清楚一點。”餘眠仰起頭，熱融融地親他吻他，拿額頭抵著他，輕輕地蹭著他臉上滾燙的溫度，他的嗓音又低又啞，很輕易地勾著江楓的神經，“哥哥想讓我怎麼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