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媽媽見到此情此景,嚇得臉色一陣蒼白,趕緊追了過來。
如安的臉色也變了,幾個箭步就跨了過來。
薛致遠則毫不猶豫一把將藺雲推開,冷冷道,“趁我還當你是表妹的時候,安分些。”
藺雲被推的一個趔趄,差點一屁股摔倒,虧得盧媽媽從身後託了一把。
“二小姐,你……”盧媽媽簡直要急死,瞅眼不見這藺雲就一頭扎進薛致遠的懷裡了,老太太那邊肯定很快就會知道。
如安則低低問薛致遠,“公子沒事吧?”
薛致遠沒回答如安,只是盯著盧媽媽,很冷淡地說了一句,“看好你家主子。”
盧媽媽聞言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煞白著臉色道,“是,奴婢知道了。”
薛致遠冷冷瞟了藺雲一眼,拂袖去了。
日頭漸漸西沉,紅橘色的光暈斜斜照在藺雲的臉上,彷彿死灰一般,唯有雙眼汩汩地往外冒著淚水……
…………
薛宇親自將杜老送回了府上,又在杜老家討了杯茶水喝,在傍晚的時候,方回了藺府。
彼時,老太太命人在水榭設宴,但薛宇卻沒有入席,而是說有事要找藺春秋單獨商議。
不吃飯卻去議事?
莫非是朝廷有什麼大事發生?或者說,還是因為薛致遠和穆言的婚事,薛宇想再和藺春秋談一談?
氣氛陡然變的沉重。【△網 .ai .】
書房裡,翁婿兩個人相對而坐,桌上放了一壺熱茶,薛宇親自為藺春秋倒了一盞。
茶香嫋嫋,薛宇先喝了一口,放盞後淡淡一笑開口說道,“岳父大人,今日小婿我請了杜老親自做媒,您老當真是一點面子都不肯給小婿啊,我原本以為您會很痛快地應下這門親事的,沒想到啊,沒想到……”
他明明是笑著說的,但藺春秋還是能從語氣中聽出他的不滿和怨恨。
藺春秋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於是也淡淡一笑道,“你這話說的可就言重了,並非我不給你面子,也並非我針對你,而是今日不管是誰來,這門親事我都不會答應。”
藺春秋將手按在書案上,語調慢慢道,“那會子在席上我其實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言兒才認回來,我和你岳母都想讓她在府裡多養幾年……”
薛宇忽然從鼻腔裡發出一聲笑,目光漫不經心從藺春秋的臉上一掃而過,“岳丈大人,當真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才不肯讓言兒嫁到我們薛家嗎?”
藺春秋臉色一沉,雙眸緊緊縮在薛宇臉上,試圖從薛宇臉上看出些什麼,“你這話什麼意思?”
薛宇嘿嘿一笑,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茶盞邊緣,語調慢慢道,“小婿也沒惡意,小婿只是覺得,若是因為您想多養言丫頭幾年,那咱們兩家完全可以先將孩子的親事給定下來,定下來後,我家致遠也可以等,等幾年都沒問題,您說是不是?”
藺春秋頓時擰了眉頭,“那怎麼行?致遠也不小了,像他這個年紀的世家公子,有幾個沒成親的?”
薛宇抬著眼皮看著藺春秋,“這您就不必操心了,我問過致遠,他喜歡言兒,既是喜歡,等幾年又有何妨,您說呢?”
藺春秋眉心突突跳著。
薛宇到底是什麼意思?
非要把這門親事促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