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脆響,一張黑白相片砸在地上,碎玻璃散落一地。
“媽的,什麼東西,晦氣!”
一個黃毛嫌惡的用腳踢了踢,努嘴啐了一口。
言默的腦子轟然炸裂,待他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騎在黃毛的身上,面目猙獰的瘋狂毆打他。
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下了多重的手,雙拳紅豔豔一片,地上躺著的人氣若遊絲。
事件一觸即發,本來就緊張的情緒頃刻間被點燃。
眾人呆愣片刻後頓時回過神,一窩蜂的沖過去,圍著言默掄起巨大棒球棍,其中某下砸在言默的頭上,黑紅色的血順著額頭蜿蜒留下來,像是一條猙獰的蜈蚣。
黃毛眥目欲裂,顫顫巍巍的起身,從腰間掏出一把□□,對準言默的肩膀閃電般的捅過去。
噗嗤一聲,言默悶哼,肩膀上暈染一片血花,他摔在地上。
角落裡的黑白相片被踩上幾個腳印,破碎了一地的玻璃片深深刺激了他,言默雙眼赤紅,頭腦空白,猛然伸手一撈,握住某個尖銳的物體。
他起身,狠狠刺了過去。
啊——————
一聲痛苦悽厲的吼叫。
言默雙手被玻璃片刺破,當他顫抖的松開雙手時,玻璃片已經狠狠的紮在黃毛眼球上。
鮮血不止。
有些事情,不論是否故意,不論當時情況如何,不論是否真心悔改。
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的路。
就像他曾經說過,機會沒了可以再爭取,路錯了再沒法回頭。
他從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變成涉嫌故意傷人的少年犯,沒有後悔的機會。少年監獄幾年暗無天日的生活,他永遠忘不了。
後來他出獄,去了z市。
再後來,他遇見了顧星風。
“伯父呢?”顧星風猛然從被子沖出,臉上已經濕漉漉一片。
月色之下,像一片片破碎刺目的水晶。
“他身體恢複了沒有?”
言默搖頭,語氣低啞晦澀:
“他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