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和妖狐兩個繞著遠路離開了八岐大蛇,卻看見了一個明黃的身影從身前的巷口一閃而過。
“那是誰?”
夜叉眯起眼睛盯著遠去的黃色身影瞧了好一會兒,只知道那個家夥背了把大刀,其他的也沒看出個什麼所以然。
“別看啦!”他身後匆匆趕上來的妖狐狠狠地拿扇子報複性地懟了一下他的腰:“後頭的那個要跟上來了。”
夜叉往後瞧了一眼,正巧看見食發鬼的頭發纏著一個小妖,飛快地把它捲上了天,然後捏散成了一片黑煙。
“嗚哇...這個家夥真是......”夜叉收回注意力,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平常看著又弱又嬌氣,和女孩子一樣,臉上沾點灰都能洗半天...現在瘋起來倒是很勇猛嘛。”
妖狐翻了個白眼,矮下身子躲開掃來的發尾,跳起來用力在牆上一蹬,非常輕松地借力超過了夜叉。
“囉囉嗦嗦的蠢貨。”妖狐展開摺扇把面前的路清了個幹淨:“小生可不想和神志不清的瘋子打交道,你慢慢陪著他聊天吧。”
“喂,臭狐貍!”夜叉拎著長戟有些惱怒地追了上去:“別想把我一個人落下!”
兩人一前一後緊咬著向前沖去,妖狐時不時還回頭攻擊一下食發鬼,保證他一直因為憤怒而緊跟著他們。
“我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夜叉捅穿了一個小妖之後,甩掉了長戟上的血珠,皺著眉頭努力思索著。
“什麼不對勁?”妖狐險險避過一撮黑發,明顯沒心思在聽他說了些什麼:“小生只覺得現在沒有什麼是對勁的了。”
“那個人...我見過她。”夜叉一邊皺著眉回憶著,一邊往前沖:“不是今天,也不是昨天...到底是什麼時候呢?嘖......”
妖狐瞟了他一眼,嘲笑道:“可千萬別和小生說你們是在夢裡見過。”
“什麼夢裡!我才沒...”夜叉聽著這話,氣得要炸,可是下一瞬他的臉就白了:“不好!那個家夥是妖刀!!”
“妖刀又怎麼了?”沒有看見那個身影的妖狐搖搖頭,對他的大驚小怪嗤之以鼻:“小生還是妖狐呢!”
“雖然知道你辛苦,但是小生還是要勸你一句——別想那麼多啦。”他輕輕拍了一下夜叉的肩,大拇指往身後一比:“把後面這兩個家夥帶回家,咱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臭狐貍,你是隻豬嗎?”夜叉不耐地一抖肩,把妖狐的手甩掉了,他有些暴躁地低吼著:“你見過出鞘的妖刀會選擇對手嗎?”
“什麼出鞘...”聽到這個,妖狐的面色也變了:“開什麼玩笑!妖刀出鞘後是根本不能自控的好嗎!”
“所以我剛才才會覺得奇怪。”夜叉抬起長戟向後一劃,一道水幕拔地而起攔住了追上來的食發鬼。
“我見過那個家夥,也見過那把刀,兩次。”夜叉咬著牙甩了下頭,看起來有些懊惱地揉了揉頭發:“一次是在最近,她留有神志的時候——那個時候她的刀被好好地收在刀鞘裡。還有一次,是很早之前,她在毫無理智地肆意殺人的時候,那個時候她的刀是沒有刀鞘的。”
“而剛才...”他停頓了一下,聲音和語氣都沉重了起來:“她的刀是沒有入鞘的。”
妖狐的臉徹底黑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現在才說?!”妖狐氣得直用摺扇敲他的頭:“你腦袋裡裝的都是肌肉吧!!”
“本大爺都說了不對勁了你還想怎樣啊臭狐貍?!”夜叉不耐煩地一甩頭,再立起一座水牆擋住了食發鬼:“還不都是你這個家夥不分青紅皂白就在我耳朵邊上嘰嘰喳喳的,害的本大爺不能好好思考,現在還敢來怪我?!!”
妖狐被他的大嗓門吵得有點頭痛,他豎起手掌攔在了夜叉的身前,示意對方冷靜。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捏了捏鼻樑,長長嘆了口氣:“妖刀出鞘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操控...你剛才有沒有看到她往哪裡去?”
夜叉下意識地扭過了頭。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妖狐面上的血色在一瞬間褪盡。
巨大的蛇壓低了頭顱,一雙貪婪的金色豎瞳緊緊盯著靜靜矗立在山巔的那座被幽光籠罩著、保護著的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