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全京都的妖怪都會知道我和一個男人不清不白地睡在一張床上了......
晴明直愣愣地看著衣衫淩亂地坐在床上的荒,又側過臉望向了他身旁裹著明顯大了一圈的羽織,烏發淩亂,在他看來)慌忙別過頭的孔瑄,
“比...比丘尼......你...你......”
晴明臉上的表情混雜了激動、驚訝、感嘆等等豐富的情緒。他的嘴唇張張合合,千言萬語濃縮成了一句話——
“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啊!”
————————————————————————————————————————
孔瑄氣哼哼地扯著荒離開了陰陽寮,連正眼都沒給躺在地上的晴明一個。
她一抬手便召出孔雀,向自家神社的方向去了。
被再次)痛揍了一頓的晴明委屈巴巴地趴在陰陽寮冷冰冰的地板上,滿心蕭瑟地摸著自己臉上剛剛多出來的兩個黑眼圈,忍不住扁了扁嘴:“我都答應比丘尼不到處亂說了...怎麼她還打我呀......”
那廂,在孔雀背上吹著風的孔瑄和荒正在對著口供。
“等會兒你看看能不能先溜回房間裡,假裝自己一晚上都沒出來。”孔瑄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鬢發,認真地在孔雀背上點點畫畫:“我呢就假裝剛剛才從天照神社回來,有些累了,準備去房間裡休息一下。你可千萬記得,要裝得自然一些,別讓他們看出來了!”
“嗯。”荒略顯無奈地點點頭,抬手把孔瑄被風吹亂的長發往耳後掖了掖:“那我先走了。”
孔瑄朝他揮了揮手,看著他那張沒什麼表情的俊臉,甚是擔心自己再一次被豬隊友拖後腿。可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看著荒轉身遠去的背影和他在風中飛揚的長發,默默在心裡祈禱著般若不會發現。
——昨天晚上動了風符,連肯定是知道了。不過他那麼單純,好言好語哄著再撒撒嬌,也就過去了。就是般若麻煩些...要是他知道我動了風符,荒也出了門,恐怕腦子裡的劇本都能過萬字了,指不定鬧上多久的別扭。還是瞞著好啊......
在千叮嚀萬囑咐送走了荒之後,孔瑄在顯眼的神社鳥居旁邊,看見了前來迎接她的般若和連的身影。
“比丘尼,你回來啦。昨天晚上我感知到你動用了風符,還擔心你遇到麻煩了。可是見你沒有求援,就沒去找你。”連依然帶著溫柔的笑,彎彎的眉眼看起來甚是可親:“現在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相較而言,旁邊昂著一張正太臉的般若態度就冷淡多了。
“哼!”他只發出了一個含糊的鼻音,想要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模樣,可惜那是不是往孔瑄身上溜上一圈的目光洩露了他真正的心思。
“比丘尼你別瞧他這樣,昨天晚上可一夜都沒閤眼呢。”旁邊揣著手的連習慣性地開始拆臺:“聽我說風符破了,般若可是擔心得不得了,半夜抱著被窩睡到了我房裡,生怕我瞞著他去給你幫忙。喏,你瞧他眼下這兩個黑眼圈......”
“誰說我是為了她才睡不好的?”被戳中了心思的般若急得直跳腳:“我只是白天睡得久了些,夜裡睡不著罷了!”
連見他這樣,也不惱,好脾氣地順著他的毛:“是是是,你一點兒也沒有擔心比丘尼,全是我自己胡亂猜的。”
見他這樣,般若才漸漸消了氣,開始詢問起孔瑄昨天晚上具體是一個什麼情況了。
孔瑄便照著和荒編好的劇本,說是遇見了厲害的人忍不住技癢和對方切磋了一場。仔仔細細地和二人解釋了一通,他們這才放鬆下來。
“你下回可千萬別和人切磋了。”談到正事的時候,般若總是十分嚴肅且正經的:“我本不想誇他,可這家夥的風盾著實厲害。能破了他的風盾,想必對方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萬一你們切磋得興起了,一時沒控制好分寸,受了傷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