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瑄撞了撞博雅的肩,兩人也一起跟了上去。可還沒走近,就聽見了一陣警告意味明顯的犬吠和小白慌張的喊聲。
“嗚哇!”差點被咬到尾巴毛的小白狼狽地躥了回來,躲在了晴明身後,心有餘悸地感嘆道:“它好像要和我們打一架的樣子啊!?”
神樂看起來倒是不太害怕的樣子,她從手袋裡取出一個油紙包開啟,把它放在了情緒不穩的狗狗的旁邊:“給,椿餅分一點給你。所以,那個稍微給我們看一下吧。”
博雅倒是顯得很驚訝,他看著退到身邊的神樂:“你還帶著椿餅啊?”
“準備肚子餓的時候吃的。”神樂抿了抿嘴,垂下頭避開了博雅的視線,看起來有點害羞。
孔瑄饒有興致的看著兄妹二人的互動。很明顯,在同一屋簷下共同生活對於增進兄妹之情來說是很有成效的。在孔瑄看來,兩個人之間已經有了默契,繼續這樣發展下去,很快他們失散的那幾年時間就會被補回來,就會像別的兄妹一樣熟稔地相處了。
“這樣啊...”看出妹妹害羞的博雅很自然地轉開了視線,看向了正在仔細檢視狗狗留下東西的晴明。
那隻狗狗應該是餓了,叼起了神樂給它的椿餅之後,便迅速轉身離開了,也沒顧得上自己一直護在身後的東西。
“這是...花?”晴明有些疑惑地拿起了那朵被□□得看不出原型的白花,然後很快發現了地面的不對勁:“嗯?這裡是...濕的?”
他在拿起那朵花的時候,指尖觸碰到了地面,泥土濕潤的感覺和周圍幹巴巴的土壤一比較,很明顯能看出異常。
“會不會是山蛙留下的?”看完兄妹情的戲碼之後便蹲在他身邊的孔瑄接過了晴明手裡那朵幾乎看不出原型的花,仔細端詳了一會兒之後遞還給了他:“看顏色...感覺像是剛才山兔手裡拽的那朵。”然後她嗅了嗅自己的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從剛才靠近你的時候我就聞到了若有若無的藥味,還以為是你受傷了呢,沒想到居然是花上沾著的。雖然藥味不知道從何而來,但是這樣一來,大致可以說明山蛙在今天晚上到過這裡。”
“我覺得不一定。”博雅否定了孔瑄的意見:“如果是沿路掉了好多還好說,只是這一朵的話,又能說明什麼呢?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
“能不能確定倒是沒什麼關系,反正現在我們又沒有別的線索,倒不如就這麼查下去。”晴明用扇子抵住下頜,笑得輕松:“只要找到和這朵花有同樣妖氣的地方,就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妖氣這種東西,雖然說肉眼看不到,但是對於我來說,這種事情並不困難,值得一試。”
“原來陰陽師還能做到這種事!”博雅一臉驚訝地望著晴明,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通後方道:“那就讓我好好見識見識你的本事好了,晴明。”
“沒問題。”白發的陰陽師胸有成竹地一掐訣,花瓣上便升起了微藍的光點。隨著手訣的變換,藍色的光點躍動了起來,歪歪曲曲地向遠方延伸而去。
晴明順著光點連成的細線望了過去,確定了具體方位後才開了口:“嗯,看來是朝著南邊羅生門的方向去了。”
“走吧,我們快點跟上去,免得他們又跑了。”孔瑄推著博雅和晴明,身後跟著小白和神樂,四人一狐便循著光線指引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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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跟丟了?”孔瑄一邊用一隻手搭在晴明的肩上借力,一邊探著頭看他手裡殘破的花朵。
從被□□得看不出原型的花芯延伸出來的藍色光線就這樣到了盡頭,四處嗅聞著的小白也沒有帶來好訊息,線索再一次中斷了。
看著面前在夜色中顯得有些陰森的羅生門,孔瑄忍不住靠在了博雅背上,自顧自地揉起了開始痠痛的腿。不過她的嘴裡還不忘分析著當前的形勢:“聽晴明說妖氣突然消失了之後,我就有一個問題想問呢——這個妖氣是怎麼消失的?是突然就自己消失了呢,還是——混雜了某種別的氣息之後才消失的?”
“突然消失的,沒有出現別的氣味和術法的痕跡。”明白了孔瑄的意思後,晴明給出了肯定的答案:“而且這裡也不像是有陰界裂縫的樣子。”
“這樣啊。”孔瑄笑著將重心換了一隻腳,悠哉遊哉地點點頭:“剛才大家勘察了附近可以藏身的地方,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身影,所以都認為他們逃走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