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用爪子把壺蓋撥開了一條縫,往裡面看了進去,下一秒鐘,它就僵硬成了一座狐貍雕像。
“怎麼了,小白?”神樂有點奇怪:“裡面是什麼?”
“嗚嗚嗚裡面爬滿了蟲子,好惡心啊!”小白慌忙撤下爪子跑開了,嘴裡後悔地嘟囔著:“沒有看就好了...”
孔瑄憐憫地看了一眼被蟲子惡心得難受的小白,提醒晴明:“這裡陰氣很重,很可能是有人施了咒術。而神樂陷入噩夢醒不過來的原因,我也大概知道了...晴明你開靈視看看。”
開啟靈視的他們,發現自己被滿臉痛苦的靈魂圍住了。
“啊...好痛...好痛...”
“蟲子又在啃噬我的身體了...好痛......”
“好多蟲子...啊...好痛......”
“我要快點從夢裡醒來....快點...”
“快點醒來...啊...好痛......”
“醒來了就會好起來了...快點...快點醒過來啊......”
或嘶吼或□□的人們不住地抓撓著自己的身體,想把在自己體內作怪的家夥驅趕出來。可惜這樣做除了在他們身上添上更多的傷痕之外,對他們的痛苦並沒有起到緩解的作用。
“看來,這些幽魂都是之前死在這裡的人。”神樂緊皺著眉頭:“我如果一直做噩夢的話...一定......”
不忍心地看著他們在痛苦中煎熬的孔瑄四處望了望,發現這裡的幽魂有不少。有些像是已經認命了,神情麻木地承受著這綿綿不斷的痛苦,有些依然拼命掙紮著,抗拒這痛苦的一切,希望自己能從這樣的痛苦裡逃脫。還有一些在忍住疼痛不停地催眠著自己,這只是夢境,醒來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可是他們不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從這個痛苦的夢境裡醒來了。
面前的一幕太過於殘忍,晴明默默關閉了靈視,嘴裡輕輕地念著什麼。孔瑄只能看到他的嘴唇不停張合,微闔著雙眼,一臉肅穆。
“這裡是...巫蠱師的巢xue。”蝴蝶精的表情也很難過,她輕輕地搖著手裡的手鼓,聲音放的輕輕的,像是害怕驚擾那些在苦海裡煎熬的靈魂:“當人們做噩夢的時候,巫蠱師就會利用這一點,把他們引誘到他的巢xue裡來,作為那些蟲子的食物。這樣,那些人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原來如此。”晴明十分氣憤:“神樂會做噩夢,果然就是因為這個惡鬼。”
“來這裡...來這裡......迷路的孩子,到我這裡來,迷路的孩子......”拐角處走出一個揹著罐子的猥瑣家夥,他的聲音低沉又沙啞,聽起來特別詭異:“嘻嘻嘻嘻,不用害怕喲。”
看見了晴明直勾勾地望著他的眼睛,醜陋又詭異的男人慌張了起來:“你這混蛋,竟然能看見我嗎?”
“看來,讓神樂痛苦的家夥,就是你啊。”晴明眯起了眼睛:“夢境應該是讓大家安慰休息的地方,你卻幹出這種事,真是不可原諒。”
“可惡,我本來只想引來小姑娘,沒想到居然招來了陰陽師。”男人咬牙切齒道:“那個可惡的家夥,居然騙了我...不過沒關系,這裡是我的夢境,你們這群人,也只不過是撲火的飛蛾罷了。”
他一揮手,紫色的霧氣就襲向了神樂、孔瑄和小白。
一臉急切的蝴蝶精卻幫不上什麼忙,她只能加快了敲打著手鼓的力氣,希望那個和他們一起進入夢境,此時正在夢境裡徘徊的男人可以快點找過來。
孔瑄下意識地把神樂護在懷裡,可惜並不能靠這種方法把霧氣和神樂阻隔開,她們兩個還是都吸入了紫霧,開始嗆咳起來。
同樣吸入霧氣的小白像是突然被定住了,它慌亂地喊著:“這...這是怎麼回事?”
“不...不能動了。”神樂也驚慌地掙紮著,可是並沒能讓自己動彈半分。
孔瑄也保持著摟住神樂的動作僵硬著,不過她一點也不著急,反而開始調侃起了現在唯一一個安然無恙的友方:“我說晴明啊,現在的狀況可不太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