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來醫院就診的病人一大堆,但基本的病因也就那幾樣。像是這種年輕的男女,看起來又是“一對”,再發生點噁心反胃的問題……護士一下子就想到了某個可能性。但出於醫學的謹慎性,護士在分診欄寫下“婦科”之前,多問了一句:“有性\生\活嗎?”
此話一出,身前的兩人同時面色一僵。
祁漠的眸色沉了沉,俊眉蹙了一下沒說話。
而喬桑榆則是瞬間白了臉。她能感覺到全身的緊張和緊繃,放在膝上的拳頭緊緊越攥越緊……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能感覺手臂因為用力幾乎都隱隱發顫。
她和祁漠……她要怎麼說?
她要怎麼當著祁漠的面承認?
“怎麼了?”護士等不到她的回答,才詫異地又抬頭看了她一眼,“這個是不是……”不方便?
“沒有。”在她說完之前,喬桑榆已搶先開了口,悶悶地擠出這麼一句,態度肯定,“我沒有。”
她沒辦法說。
“啊,這樣……”護士訝然,聞言把剛剛寫出那個“婦”字劃掉,笑了笑補充,“那您先去內科看看吧!如果那邊醫生有建議,您可以再轉科。”
說完,她把病歷卡交給喬桑榆,看出她似有難言之隱,也就沒有多問。
“謝謝。”她接了病歷卡起身,卻在走了幾步後,看到祁漠還在身後跟著,忍無可忍地發了火,“你跟夠了沒有?我看病你煩不煩!”
他再這麼跟下去,肯定會穿幫!
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不清的……就算懷了孕,這個孩子,她也會自己處理!
祁漠被她吼得有點蒙。
怎麼說發火就發火?
他聳了聳肩,難得好脾氣地沒反駁,反而做了個“請”的姿勢,把路讓給了她,沒再繼續跟著。
只是,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祁漠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倒真的開始有點同情她了——
上次見她,她被拋棄,取消婚禮,滿身都是絕望和狼狽。他曾建議她多爬幾個人的床,畢竟她是娛樂圈的,應該很能混很會玩。
但是她沒有。
沒有混,沒有玩,沒有任何的“報復”和“放縱”。正如她一個月前哭訴的那樣:她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可是一個月前,她被退婚;一個月後,她又被丟在野外。
他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只是突然覺得:她也挺可憐。
祁漠突然覺得:是不是之前就想錯她了?
內科診室內。
“噁心反胃的症狀有多久了?”醫生一邊詢問,一邊在病歷單上寫寫劃劃,“舌頭伸出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