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空調很涼爽，藉著車內的頂燈，他能看到她嘲笑他的時候，雙眸中晶晶亮亮的光。於是莫名地，黎北晨盯著她，脫口而出了這麼一句：“我倒寧願找個你這樣的。”
簡單、好管理。不用把商場帶回家庭。
他只是順口一句，可是此話一出，車內瞬間一靜。
小清心尖一顫，瞬間漲紅了臉。
而黎北晨蹙了蹙眉，這才驚覺了自己的失言，上下打量了小清一眼，挑剔而緩慢地淡淡補充：“只可惜，我對學生沒興趣……”不過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學生怎麼了？”小清有些不服。
“社會上的人”有什麼了不起的嗎？還不是都從學生過來的麼……
“學生？”黎北晨挑了挑眉，視線轉向她，他笑了笑，似在對整個學生群體概括，卻更似在對她個人的概括，“想法簡單、見識淺短、行為幼稚……”
“夠了！”聽不下去第四個形容詞，小清率先打斷，有些不悅的別開臉，情緒有些低迷，“我要回家了！”
她有些負氣地推開身側的車門，卻在踏下去的那一刻突然停住，轉頭看向黎北晨，有些不服，又有些無奈，表情很糾結地開口：“你能不能借我兩塊錢？”
他沒表態。
小清的神色有些窘，差點當場跺腳跟他看：“我真的沒帶錢！而且我公交卡忘你家裡，你還沒讓我進去拿！”
黎北晨無奈，一手捂著繼續冰敷，另一手抬起優雅地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她自己去拿。剛剛的找錢都還丟在儀表盤上，他早說了不要，她還折騰……
“謝謝啊！”小清這才伸手過去，小手穿過方向盤，從裡面摳出一個硬幣，然後再度盯著黎北晨。
“幹嘛？”
“還差一個。”小清攤開手，掌心只躺了一塊錢，她指了指他的座位下面，“還有兩個剛剛掉下去了，你能不能幫我撿一個？只要一個就夠了。”
她只要兩塊錢。
黎北晨深吸了口氣，才剋制住了朝她翻白眼的衝動。他抬手，直接把錶盤前的那張五十塊遞給她：“給你。打車回家吧。”
他不喜歡沾他便宜的人，但是今天碰上個一點都不沾便宜的……好像還真挺不習慣！
“別！我就借兩塊錢，省得你給我們學生扣個‘愛慕虛榮’的帽子！”小清低哼，下一刻主動低頭，一手推開黎北晨的膝蓋，半個身子都探過去，“我自己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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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地這麼躬身過來，黎北晨措手不及，很快便能聞到她髮間的馨香，感覺到這種近乎曖昧的距離和姿勢……某人仍不自知，頭埋在他的座位底下尋找一塊錢。
黎北晨臉色有些黑，在近距離的本能產生之前，差點就要和她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