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那一個,穿著深色的大衣,身形修長,渾身都散發著冷暗的氣息。他看他的眼神沒有殺意,卻有一種比殺意更恐怖的輕蔑。而下午殺了他同伴的人,此刻都是唯唯諾諾,畢恭畢敬地站在那人身側……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先發制人,倉惶地搖著頭,咬死了說辭,“我只是假扮了保安,那位小姐先動手,我才想把她拖出醫院去的!我沒別的意思。”
事到如今,他倒是寧願自己落在警\察手裡,大不了被關幾天。
“呵……”他連番的解釋,換來的卻只是黎北晨一聲不屑的嗤笑,他根本懶得聽他的辯駁,甚至跳過了“審理”的過程,直接揮了揮手命令,“把他的嘴堵上……往死裡揍。”
“是!”立馬便有保鏢圍了上去——堵嘴、下手、拳打腳踢……
他根本叫不出來,痛得睜大了眼,而黎北晨就這麼靜靜欣賞著,直到他奄奄一息,他才示意停手。
“這是你對她動手的代價。”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地上的人,黎北晨勾了勾唇角,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現在願意說說,是誰派你過來的了麼?”
他的審問,現在才正式開始。
“我……咳咳……”被踢打得內臟出血,他嗆咳著,喉嚨中滿是血腥味,“我……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只是假扮了保安而已……”
要是這個時候承認,他就死定了!
但黎北晨顯然沒那個閒情耗下去……
不耐地看了眼時間,黎北晨親自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暗沉的黑眸中一派幽深,他觀察著那個人的表情,突然出聲問了出來:“他是不是姓祁?”
突兀而跳躍的問題,讓對方根本措手不及,只能反射性地瞪大了眼。
他的反應,肯定了黎北晨的猜想。
“我……不是的……”他清楚地看到黎北晨唇角的弧度一點點放大,冷然而嗜殺地微笑,他心中一慌,著急地去抓黎北晨的衣袖,“黎少,您繞我一命吧!我只是個跑腿的,您高抬貴手……”
腦袋一急,嘴巴當即也說漏了。
黎北晨眉頭微微蹙了蹙,看到抓在袖子上那兩隻血跡斑斑的手,眼底不由略過一陣厭惡,淡淡告知:“你已經沒有價值了。”他的眼神成了最關鍵的口供。
單單一個“祁”字,他便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可是……”他執拗地扯著黎北晨不肯鬆手,怕自己一放手,就被拖下去處決了。
而黎北晨也沒有刻意掙脫,只是無可奈何地輕嘆:“你是要我動手?”這種“善後”的事情,往常都是交給陳澤的。
“什……麼?!”
他錯愕地瞪大了眼,懇求的話很快便說不出來了,因為他清楚地看到黎北晨掏出了槍,墨色的槍口對準了他的眉心——
“乒!”
乾淨利落,收槍,他從他倒下的身體上跨了出去…………
開車回去的路上,黎北晨的臉色始終不太好看。
一來,為了那股六年後捲土重來的勢力;二來……為了袖口上沾染上的血手印,好髒。不過,他花了一整天的時間調查,很多事情總算都有點眉目了。
未來,想必不會太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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