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狂跳,腳步努力的加快同時放輕,下了樓,她沒有和在大堂裡值班的人打招呼,直接疾步走出酒店。
才一出酒店,迎面就是一陣風,巴黎的夜晚風有點涼。談羽甜一哆嗦,四下一看,有些白日經營的店鋪已經關門,但是門前卻都亮著一盞燈。
談羽甜摸摸口袋裡的一沓紙幣,心口的堅定彷彿都被剛剛那陣風吹走了,此時空蕩蕩的。一氣之下跑出來,卻發現在中國她都無處可去,何況是這樣人生地不熟的法國。
不過這也是巴黎夜生活的伊始,大街上不少夜貓子在逛蕩。
談羽甜漫無目的的走,腦子裡一回想的就是華慕言那毫無起伏的聲音,華慕言已經那麼肯定她喜歡他,所以知道她一定會沒有任何原則的答應他的要求。
在他眼底,所有東西都可以拿錢來衡量,因為他不曾去想過,一開始她會那麼獅子大開口決定去訛他,又答應他的條件,無非是因為想要還清沈家欠下的債款。
明明昨天,他還溫柔的為她戴戒指……他有沒有答應她來著?不過也不重要了。他從來沒有將她當一回事,一件工具而已,心情好的事情就稍微哄哄,心情不好就扔一邊。
只有她一個人像是小丑一樣,將他每一字一句都視如珍寶。
果然愛情這東西碰不得。
“小姐,一起去玩玩?”身後有男人搭肩,酒味撲鼻。
談羽甜連忙躲開,看著喝醉的外國男子,連忙搖頭拒絕。
只見他擺擺手,跌跌撞撞的進了一家店,談羽甜抬頭一看,那麼巧,竟然是“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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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華慕言面前,她之所以會欣喜若狂得寸進尺,也是因為這裡吧……
她抬步走進去,卻和上一回一樣被攔在門口,要求她出示證件。
談羽甜沒有多說,緩緩坐在收銀臺前方的地毯上,雙手環膝,目無焦距,能感受一個個進出的客人都會在她身上投射幾眼。
有好心人以為她喝醉了要扶她起來,也有醉鬼差點被她絆倒而罵罵咧咧。
談羽甜擼擼胳膊,門口有風吹進來。她穿著來巴黎之後,華慕言叫人買的藍色運動衫,短袖長褲,天氣臨近秋天竟然已經涼風習習。
華慕言說,他喜歡她。
那個男人不屑撒謊,談羽甜相信他是喜歡自己,但她並不知道華慕言的“喜歡”到底是怎樣的定義。是不是因為能容忍她在身邊,或者身體對她有反應,亦或者是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有佔有慾。
無論哪種,都是好的開始,只要他不是因為……她像谷靈安。
華慕言說他分得開她和谷靈安,可是她看過那個女人的照片,說如出一轍並不過分,她都分不清,何況是一個男人?
而且她一介野丫頭怎麼可能和豪門千金相比,人家舉手投足都是風度,而她呢,在奶奶去世之後她就知道,要堅強,一旦你好欺負了,人人都會踩你頭上。
所以她讓自己看上去兇悍不可欺,斤斤計較,睚眥必報,連賣菜的小販都不敢在她這兒賺多少差價。
這樣的人,會有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