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童點頭,司振玄說的這些,她懂,如果有一個人為了她赴湯蹈火,最後將自己折損在外,她也會想辦法救他。
只是在這些事情裡,她顧安童成了感情上的犧牲品,成了一場為別人的愛情獻祭的祭品,她甚至覺著,這個時候她還和他躺在一起,是多麼可笑的事實。
見她又抽身想走,司振玄沒有放她,“她已經成了我的執念和心魔。不救她,我放不下,救了她,卻放不下你。”
任輕盈是他的執念和心魔,那顧安童呢?
不救她,我放不下,救了她,卻放不下你。
顧安童忽然間想起李碧華的小說,每個男人心裡都有兩個女人,一個白蛇,一個青蛇。娶了白蛇,白蛇就是衣服上一粒飯渣,青蛇還是美麗的餘輝;娶了青蛇,青蛇就是地上一撮灰,白蛇還是窗前明月光。
她不知道自己對於司振玄來說,夠不夠的上到達青蛇白蛇的境界,可她看見他眉宇間深簇著的皺紋,看他那麼苦悶孤寂的表情,她又有些心軟。
她聽見司振玄在她耳邊低沉的呢喃,“安童,你恨我,那你,還喜歡我麼?”
什麼喜歡,明明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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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童有些難過,似乎真的如同司振玄說的那樣,他們之間,已經到了無解的地步。
她承認,所有的恨意,都在一句“放不下你”四個字中,功德圓滿。顧安童繳械投降。
“一日夫妻百日恩。”顧安童和司振玄說:“凡事,也要講個先來後到,既然二十年前,她為了你才身陷火海,都到了這樣的地步,你又怎麼能不去救她。你要救她,救了她,再放下我好了。”
顧安童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樣的心態和司振玄說這樣的話。
得過且過,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還是做一天夫妻,了償一天她自己的心願。
“這個期間,我要你對我好,陪我做我想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顧安童開始提要求,“不許再對別的女人加以顏色,也不許再和孟玫扯不清。”
“孟玫這件事,還需要一些時間處理。”司振玄和她交代,“我和她之間是交易,無關感情。”
顧安童覺著自己整個人都很糟糕。
她是怎麼就糊里糊塗的答應和司振玄得過且過著這日子。
說白了,無非是貪心,貪心的連之前所有的欺騙都願意去無視,她暗恨自己的不夠堅定,可也知道,如果不是司振玄這樣堅持,或許她也不會退讓。
她也沒有再問當初他說“他喜歡她”是不是一場欺騙,如果不喜歡,今天也許他會很輕易的放棄。
只是他的喜歡,遠沒有任輕盈的執念深重。
所以顧安童知道,或者二人的真正結束,就在任輕盈迴歸的那一天。
“司振玄,我上輩子一定欠了你很多的債。”顧安童翻身,又不想理他了。
司振玄單手扶在她的細腰上,身體靠近她的後背,一句謝謝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