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她那麼柔柔弱弱,最是體現了當初司振玄為她取的那個“柔柔”二字的名字,沒想到時光終究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她變得如此要強。
明明眼睛裡似是隨時會有淚珠落下。
孟亞倫點點頭,“好,你問什麼我答什麼。”
“你大概是從什麼時候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發生了變化。”司柔柔低頭開始記錄,強迫自己不去看對方那雙容易迷惑別人的眼睛。
“去年。”
“人格分裂?”司柔柔直接問了出來,“雙重人格的再度出現?”
“對。”
“什麼個情況。”司柔柔只抬頭看了眼孟亞倫的眼睛,便又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頭的病歷本,而這次她沒有再記錄,只是輕輕的撥拉著眼前的一張紙。
嘩啦啦嘩啦啦——這聲音在靜謐的辦公室裡顯得格外的明晰。
“就是,你想象的那種。”孟亞倫的聲音微微停頓了下,“他回來了。”
司柔柔撥弄紙張的手指赫然間停下,她這次又認真的看著孟亞倫的眸子,他同樣回視。
司柔柔發覺自己果然還無法做到心靜如水,至少眼前這個男人和其他男人的意義完全不同,他在她心裡曾經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而讓他做自己的病人,她居然動搖了。
或許是這樣的心態讓司柔柔有點害怕,她直接一個反手,將手頭的病歷本拍在桌上,“你在撒謊。你的聲音和你的眼神都充分出賣了你的心情,孟亞倫,你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
興許這是一場司柔柔發起的心理戰,她丟擲了這個問題,毫不留情的砸向孟亞倫,他硬生生的接住了。
孟亞倫還是那般溫柔,“柔柔,你為什麼不親自試試,便直接否定,還是說你內心深處不肯相信這是事實。”
司柔柔定定的站在原地,她曾經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當初離開的是白天的孟亞倫,而不是晚上的那一個,或許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和他走到了死衚衕裡,再也堅持不下去。
可那僅僅只能是個設想而已。
何況當初雙重人格的問題不藥而癒,是因為他的主動退出,他的自我湮滅正證明了一點,孟亞倫已經不再需要那樣的負面情緒,也沒有苦難的生活需要他再創一個人格去逃避。
他現在即便過的不好,也沒有像當年那樣,在杜唯真的手底下生不如死。
所以司柔柔不認為那個他會回來。
孟亞倫忽然間起身,雙手支在司柔柔的桌子上,容顏清秀而又俊美的面孔直逼司柔柔的鼻尖,她下意識的後退幾步,神情冷森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