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要搞什麼假惺惺的矜持,她越不讓他做什麼,他就偏偏就要做什麼。
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他的,不管是蘭稚青的supere衛衣,還是蘭稚青的小恐龍內褲,包括蘭稚青這只欺負他的壞兔子,他全部都要搶走。
……
一直在裝睡的蘭稚青聽到了沈寂抽泣的聲音,她有些不耐煩地翻了個身,皺眉道:“哭哭哭,福氣都被你哭沒了,到底有什麼好哭的。”
沈寂眨了眨眼,他有些委屈地垂下了眸子,小聲道:“對不起……”
他默默把自己埋在了厚實柔軟的被子裡,不敢去看蘭稚青的眼睛。
蘭稚青也後知後覺自己說的話有些過分,從前沈寂也不是沒有這麼做過,她偶爾壓力太大,也都幹脆放任不管。
只是今天被她因為噩夢遷怒了沈寂,所以才會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在她年少被父母遷怒,被老師責怪,甚至被朋友無端撒氣時,她就已經告訴過自己,她絕對不要成為這樣的人。
明明大家都知道不應該欺負弱者,可是在大家想要推卸責任,發火撒氣的時候,卻偏偏會選擇身邊最弱小的一個。
蘭稚青心想自己如果真的膽大,那她當時在夢中就應該在給那條白蛇一刀,讓白蛇傳變成屠蛇記
而不是睡醒之後對無辜地沈寂發那麼大的火,說那麼難聽的話,即使他們兩個人是同床異夢的夫妻。
這樣的自己讓她感到厭惡,她不想成為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你別哭了,是我剛剛說錯話了。”
蘭稚青沉默看著沈寂許久,最終還是主動湊了過去,她把沈寂蒙在臉上的被子拉了下來,見他眼圈微紅,臉上還帶著淚痕,不由得放軟了聲音。
“對不起,老公,我剛剛做了噩夢,不該對你發火,也不該對你動手的。”
她主動起身下床去擰了熱毛巾幫沈寂擦拭眼淚,認錯道:“下次我會注意的,你不要再哭了。”
沈寂沒想到蘭稚青會突然低頭認錯,他的腦子還有些懵然,感受著溫熱的毛巾擦過臉頰的觸感,他剛剛硬起來的心又軟了下來。
不過他並不打算就這麼輕鬆放過蘭稚青,他吸了吸鼻子,不依不饒道:“你剛剛還說我不矜持……你難道覺得我是什麼很放蕩的男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蘭稚青盯著沈寂的臉半晌,最終還是不得不敗下陣來。
她不太適應別人在自己的面前哭,因為在她活著的二十多年中,有一半的時間她都在扮演哭泣的角色。
有人說哭泣是弱者的行為,她知道自己的淚失禁很難控制,但後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她寧可憋在心裡也絕對不會掉眼淚。
直到周老師告訴她,每個人都應該有做任何事的權利,允許自己偶爾的軟弱也不是壞事,即使她情緒一激動就容易掉眼淚,但是也不妨礙她把路過的色狼一腳踹到電線杆上。
不過人和人之間果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