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微微失落,她下了床,走向陽臺。
當她呼啦一聲拉開淺黃色的簾子時,正在陽臺上做著伸展動作的蘇霈然驀地回頭,他逆光站著,沖著她溫柔一笑,“醒了?”
林初夏站在那裡,一時間被他的笑容晃了眼,內心忽然好似聽見了花開的聲音。
因為昨晚和他像夫妻一樣同床共眠,使她忽然對他萌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心理上與他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所以說,感情真的是可以培養出來的,想以前她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怎麼看怎麼可惡。
但是如今,她再看著他,忽然覺得舒服順眼起來。
“我以為你走了。”她走近他,學著他做著伸展動作。
“以為我走了,心裡很失落,所以到陽臺來找我?”蘇霈然問。他眼中有篤定的自信,對自己男人魅力的自信。
林初夏被猜中心事,頓時羞得耳根都紅,但她最擅長的,就是否認自己的蠢蠢萌動的春心。
“開玩笑,我怎麼可能失落,我開心還來不及!”她一口否認。
彷彿承認自己發現他不在了而失落,是很羞恥的事一樣。
蘇霈然盯著她看了幾秒,搖搖頭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人有個毛病,就是羞於坦露自己的內心。其實你喜歡我,又不是什麼可恥的事。”
林初夏默默腹誹:你丫的連一句我愛你,都吝嗇對我說,我又怎麼可能對你坦露自己的內心。”
蘇霈然送給她的那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瓣上滾動著露珠,沐浴著晨光,越發顯得豔麗。
看著那些紅玫瑰,林初夏忘了他對她的吝嗇,心情一下子就舒暢起來了。
不管怎麼說,他送她紅玫瑰這件事本身,就是在向她示意,他喜歡她,那喜歡像紅玫瑰一樣熱烈。
她於是自己給自己做心理建議:算了,也許他這人身為總裁,一向威嚴慣了,讓他鄭重其事地說句我愛你,就跟要他的命一樣吧。
想至此,林初夏決定暫時不去計較他對自己的吝嗇。
兩人外出,去皇家豪庭吃早餐。
與些同時,胡憶歡跟她的父親胡偉文,也正在皇家豪庭吃早餐。
胡偉文是昨晚從京城飛來的。
他其實不願意自己的獨生女來江城開酒莊,但胡憶歡非要來,他也拿她沒轍,最好只好遷就她,並為她在江城鋪好路。
“酒莊的生意怎麼樣呢?”胡偉文問。
“一般般,不虧也不賠。”胡憶歡回答。
胡偉文皺眉,他是生意人,只怕聽見一般般這個詞,因為這個詞代表生意不好,沒賺到錢。
“如果這邊的生意不好,你就跟爸回京城去,咱們家的根基在京城。用不著你在這邊受苦。”胡偉文說。
胡憶歡一聽,當下眉頭皺了起來,“不,我不回去!”
胡偉文狐疑地看著她,“難道你在江城,已經結交男朋友了?”
“怎麼可能!”胡憶歡趕緊撇清,“我只是想著,風雲酒吧,我們都已經投資了那麼多錢,至少要等它賺錢了,把本撈回來再撤。” “可是,萬一你的酒莊,一輩子都回不了本呢?”胡偉文問,“難道你要把青春耗在這兒?聽爸的話,這邊要是賺不了錢,趕緊轉手給別人,你跟爸回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