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好好的人被刺成這個蜂窩狀,這得是多大的仇啊。”
旁邊一個還沒有離開的年長護士搖頭說道。
“聽說是被搶劫的劫匪刺死的,事發地點那一帶,經常發生搶劫案。”一個略胖的護士說。
那年長的護士卻又搖頭,“我覺得不可能是搶劫殺人案,如果是搶劫殺人案的話,你看病人手腕上的玉鐲子還在呀。”
“唉,不清楚,是不是搶劫殺人案,應該由警局去定性。”略胖的護士應道。
兩個護士推著一車子手術工具和藥水出去了。
蘇霈然的手搭在她肩上,聲音溫柔,“初夏,節哀順變,咱們也出去吧。”
兩人走出去後,林初夏坐在醫院過道的長椅上,心裡想著林麗華在臨死前對自己所說的那個李字,她內心現在被悲傷所充塞,單一個李字,她不明白她姑媽想向她傳遞什麼意思。
她心裡有個隱隱約約猜測,難道她姑媽的死,跟李家有關?
李家的富貴,在江城排名第二,而林麗華只是一個家庭主婦,李家人犯不著殺了林麗華。
林初夏紅著眼睛,仰頭問蘇霈然:“你覺得我姑媽像是被劫匪刺死的嗎?”
蘇霈然很堅決地搖頭,“不可能是被劫匪刺死的,倒像是仇殺。”
林初夏點頭。
林麗華死了,死得那麼忽然,令所有人感慨。
五天後,林初夏出席了林麗華的葬禮。
在葬禮上,林老太白發人送黑發人,哭得死來活去。
盡管林麗華的死存在著諸多疑點,但江城警方還是以搶劫殺人結了案。
林麗華死後一個月的一個週末。
林麗華那音樂人丈夫陳立萬給林初夏快遞來一本硬皮筆記本。
陳立萬在快遞裡還夾了一張留言,說林麗華生前曾經交待過他,讓他把筆記本快遞到蘇青海醫院給林初夏。誰知道他還沒郵寄,林麗華就出事了。
陳立萬還說,因為斯人已逝,那筆記本是林麗華年輕時寫的日記,他不敢翻閱,害怕觸景生情雲雲。
林初夏手裡捧著那本硬皮筆記本,她很理解陳立萬的心情,她也不太敢翻閱。
但她轉念又想:姑媽把她年輕時的日記本送給我,必定有她的用意。
於是林初夏彷彿讀似的,一頁頁翻閱起來。
林麗華年輕時的日記,記錄的,無非是她生活的點點滴滴,並沒有什麼看頭,她在字裡行間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小女人心態倒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