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那清冽夾雜著男人荷爾蒙的氣息,一陣陣鑽入她鼻端。
那香水味,似帶著令人沉醉的誘惑,林初夏的理智淪陷了。
她本該反抗,卻傻在那裡,人彷彿石化了一樣。
直到蘇霈然的唇離開了她的。
她這才想起來,她應該憤怒。
她正想揚起巴掌,這時卻聽蘇霈然略帶憂傷說:“我從小就沒媽,抱著你那感覺,彷彿抱著我媽一樣,真溫暖真舒服。”
此時此刻的他,在她面前,完全卸下了平日裡的冷酷威嚴,一下子變身為憂傷的王子。
一個沒有媽媽的憂傷王子。
她呢,也是從小就沒有媽,在後媽的摧殘下頑強成長到今日。深知沒有親媽的孤寂和無助。
這會兒聽他說從小就沒媽,她竟然對他産生了同病相憐之感。
同是天涯淪落人。
好吧,看在他也那麼慘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扮演一下他媽媽的角色吧。
她其實是個同情心富餘泛濫的人,看著他失落惆悵的樣子,她竟像真的是他媽媽那樣,伸手抱著他,拍著他的後背安慰:“沒事,沒媽你不也一樣長大成人了。”
不但長大成人了,還長成了一個專門禍害女人的人。
蘇霈然見他那一番沒媽的言語湊效,這女人同情心泛濫,果然被打動了。
他心想:“俊義是眾人眼中的傻子,是令人同情的物件,難怪她會喜歡俊義,難怪她對俊義那麼好,一切都是她的同情心在作祟。”
“媽媽,陪兒子跳支舞吧。”他語氣可憐兮兮的。他一隻手扣在她腰上,另一隻手卻扣著她後腦勺,將她的腦袋摁在他胸膛上,不讓她看到他的唇角和眼底都暈染上的腹黑的笑。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真是可憐見的。她心生憐惜,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啊,況且今晚是他的生日,她就權當積德了吧。
眼下是年底,江南的冬天不總是寒冷的,有時候也溫暖如春,比如今夜這種暖融融的天氣。
正好適合室外活動。
正好適合他們在三樓的樓頂,頂著滿天星光,沐浴著清風明月,渾然忘我的擁抱,跳著一支彷彿天荒地老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