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何芝芝聲音悶悶的，彷彿隨時要哭出來了。
“林初夏。”手機那端，蘇霈然疑惑，“你的聲音怎麼聽著不對勁？”
“我不是初夏，我是她同學，初夏因襲警罪被拘留了。”何芝芝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向來膽小，這等場面她從沒經歷過。
“你說什麼？”蘇霈然語氣吃驚，“襲警？拘留？”
“嗯！”何芝芝重重地點頭。
“你們在哪裡？”蘇霈然問。
何芝芝告知了他地址，蘇霈然讓她在原地等著。
差不多二十分鐘後，一輛摩托車停靠在警局門前，車上下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國字臉，目光如炬，顯得格外正氣。
男人一走進警局，裡頭原本神情懶散的警員們看見他，立即跟打了雞血一樣，霍的一下都站立起來，個個精神抖擻，身姿筆挺，都可以去參加大閱兵了。
“楊局，這麼晚您還沒休息啊？”那個被林初夏用電話機砸了的中年警員，陪著笑問了一嘴。
楊局沒有答話，他神色清冷正氣，目光環掃了一眼四周，忽然問：“今晚襲警的那個小姑娘呢？”
“啊？”警員們面面相覷。楊局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那個襲警的小姑娘？
那個中年警員臉色一變，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在拘留室裡。”有人回答。
“帶她來見我，還有，我要看你們今晚辦公的全部影片，小李，你去把影片給我調出來。”楊局吩咐。
小李警員應聲而去。
那中年警員臉色再一變，心裡明白，楊局深夜趕來，親自過問，為的是那女學生，看來那女學生來頭不小！
他不禁手心裡冷汗涔涔。倘若他沒有過錯，他完全可以坦然處之，但是他自個兒心裡清楚得很，是他先動的手，他是過錯方。
“楊局，這麼晚還要調出影片來看，真是辛苦了！其實，您問一問在場的同事，一樣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的。”那個中年警員說，鼻尖冒著緊張的汗珠。
如果不看影片，向同事詢問，同事一定會掩蓋事實，只揀對他有利的說。所以他想引導楊局向同事詢問。
然而楊局不為所動，他正氣凜然地坐在那，冷冷瞥了那中年警員一眼，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等我看過影片，再來聽聽你的好同事怎麼說。”
林初夏被帶到問訊室，楊局要單獨向她問話。
這會兒，林初夏的情緒已經平靜，她真實地把事情經過對楊局講敘了一遍。
外面，中年警員在座位上坐立不安，眼睛時不時瞟向問訊室，又瞟向正在調出影片的小李，無比心虛，希望電腦忽然故障。
“我承認我語氣沖了些，但那位大叔不但很兇，還工作態敷衍了事，讓人氣憤。”林初夏一句話作了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