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佈置周詳的計劃,詳細記錄如果森雪紀意外身亡橫濱和組織後面的事宜該如何完成,又反複強調不要妄圖殺死費奧多爾,任何形式上的。
阿陣翻到背面,上面只寫了一句話。
[阿陣,我只交給你。]
阿陣滿意地笑起來,銀發落在紙上發出沙沙的響聲,像冬眠被吵醒的蛇在雪地中游走。
他們是戰友。忠誠的,唯一的。
琴酒點燃打火機,將那張紙連帶《徒然草》燒的幹淨。
現在就看收到屍體的那個男人怎麼做了。
如果太宰治不能將雪紀完好無損地帶回人間,他就把太宰治燒給他的戰友。
——
萩原研二久久 沒有等到迴音。
“太宰先生,太宰先生。”
不知何時島津變成了太宰,但現在不是糾結枝梢末節的時候了,愧疚淹沒了萩原研二。一切都是計劃好的,說不定組織看出他會於心不忍給“前女友”通風報信,森雪紀為了讓他不被懷疑毅然決然來到東京,否則以雪紀的性格輕易不會出門。
“太宰先生,我很抱歉,都是我的錯。”
“啊,沒關系,請直接把屍體送到橫濱港黑大樓,沒錯就是那,我會派人接應。”
平和沉穩的語調,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似的,但真的沒有嗎。
結束通話電話,書房裡的人緩緩鬆手,將手心裡揉捏成一團的紙展平、複原。
和被雪紀放在心裡的那道影子相比,他著實可惡了些。
譬如,在分泌類似眼淚的東西之前,大腦已經搶先運作起來,思考如何對付敵人,做不到和那個普通的男人一樣聽到戀人求婚都會激動地落淚。
他太絕情了。
不過過分活潑的大腦還是有點用處的,太宰治想到了一個人,森雪紀的授業恩師緒方嚴一。
以及緒方嚴一本該死去的兒子,還有名為[起死回生之術]的家傳秘方。
森雪紀不會死的,她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告訴我她對我的愛不起因於前世的丈夫。
太宰治站起身,回到臥室換好衣服,帶上雪紀的記事本,出門。
他打車到港黑樓下,大搖大擺走進大樓,一路直上首領辦公室。
早就得到手下報告,等候在辦公室內的森鷗外看到樓下監控一陣喧鬧還動了木倉,終於按捺不住用內線電話吩咐土間徹放太宰治進來。
“不好意思森先生,我就是來找土間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