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裡面夾著一張紙。
他從小就感到匪夷所思,那些人為什麼要明知故犯,在得到他警告的情況下還敢冒犯他,然後被自己捏螞蟻一樣弄死。現在他翻開那張折成兩半的紙,稍稍共情了那群蠢貨的思維。
是咎由自取,是僥幸心理。
也只能是僥幸。
畫中的男人,和某次看到的某張素描裡的男人差不多,那次只是簡單掃了一眼,這次他看得清清楚楚。
黑直發,一滴淚痣,似笑非笑的表情,除此之外和太宰治一模一樣。
那就是太宰治。
原來自己真的是是因為相似的眉眼才得到戀人的青睞。
他是他自己的替身,那個人又算不上自己。
惡心,太惡心了,不純粹的不是因自己而生的愛情他才看不上。
“雪紀。”
“原來我是拙劣的替代品麼。”
太宰治揉爛了那張紙。
——
要立刻把森雪紀叫回來,把她關起來,必須關起來。
太宰治冷靜地可怕。
他會讓森雪紀認清他和那個早死的廢物的區別。
制定了周密的計劃後,他先發了幾條楚楚可憐地簡訊,作為沖鋒的號角。
[雪紀,我看到你硬碟裡的廢稿了,我和他真的很像嗎。如果這樣能讓你高興的話,我不介意。]
[我只想問,你和他結婚是因為愛情,因為你們很相愛麼。]
[抱歉,是我明知故問,不相愛怎麼會結婚呢,對吧。]
[……我們是相愛的……對吧。]
手機滴地一聲,太宰治以為是森雪紀看到了那條沒頭沒尾地簡訊,特意打電話解釋。
還是我更重要對吧,回家再說也不遲啊。
他連忙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