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重申一遍,我對他們偉大的理想沒有任何興趣,我只想破壞,以及佔有太宰治。
怎樣才是完整的佔有,我從來到橫濱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今天太宰治又出門了,回來笑嘻嘻地說給我帶了禮物,我直覺不是什麼好東西,依然含笑等他揭曉謎底。
是一顆骰子,染了血的。
繼梅津寺純子之後,我的第二個朋友伊藤開司也離開了,盡管我早已想方設法讓他去澳門執行所謂的委託,和橫濱這邊的亂象分割開來。
太宰治觀察我的表情,可惜我早已將假面鍛煉的爐火純青,我會去祭奠我的亡友,但其餘免談。
太宰治很生氣,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麼絕情吧。
他生氣時還能保持好涵養,把骰子丟給我後說要去洗個熱水澡,就走了。
我看著地上的骰子,慢慢蹲下拾起來。
伊藤開司不會死的,我在梅津寺純子死亡後就亡羊補牢,糾正了這個錯誤。
關於梅津寺純子,連她都沒有真正死去,在我在太平間門外失聲痛哭時,她就已經奇跡的大口喘氣,睜開了栗色的眼睛。
他們都以為我不知道,早在那時就已經防備著我了,而我已看到了一切。
真夠蠢的。
再說,哪怕真的死掉也無所謂,革命哪有不流血的呢。[異能力·四時知我]的原主人會死,小林先生會死,老師會死,有朝一日我也會死,再多死幾個為這場[戀愛革命]添磚加瓦有什麼不好,不破不立,人潮的非議越大越無法控制局面,才會催生正常的待遇。
安心龜縮在橫濱這座小城市,天天□□艦炮,讓原住民普通人生活在惶惶不安之中,真夠蠢的。
無數暗處中的異能者已經悄悄潛逃到別的城市了吧,異能特務科沒有餘力逮捕,組織和澀澤家自顧不暇,再沒有人約束異能者,當局才會思考怎樣真正安置異能者,而不是放在橫濱這個小城市裡讓他們鬥蛐蛐鬥到死。
我和小林先生真是操碎了心。
小林先生作為普通人,原本是不用考慮這些的,但他被緒方嚴一老師的異能救了,知道老師的異能多遭人覬覦,便想為老師做點什麼。
大家都是軟心腸的人啊。
——
當我回憶完上一週目的事,剛好新幹線到站,打車直奔梅津寺純子所在的醫院。
這個元日的行程真是滿滿當當。
純子說,只想單獨見我。
我揮揮手叫太宰治回家記得把飯燜好雞蛋羹不要小氣泡,提著長長的睡裙裙擺踏進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