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不在,他剛才突然說忘了給我準備新年禮物急急忙忙去買了,我猜是終於有新進展了,總之現在家裡只有我一個人,可以來上一根。
電腦桌上有一個小型收納盒,三層抽屜,主要放濕巾墨水筆管之類的雜物。我開啟最底層,從雜物的最裡面掏出一盒卡比龍和打火機,點上。
很少抽煙,所以不懂香煙的牌子,只能買阿陣最喜歡的那款。
走到陽臺拿礦泉水瓶蓋當簡易煙灰缸,我不希望讓太宰治聞到我身上的煙味,只能委屈自己冬天吹冷風了。
抽完整整一根煙後才勉強冷靜下來,把煙頭和“煙灰缸”丟進下水道沖走後,我又回到書房,開始給純子發ine。
[新年快樂,純子。]
[新年快樂,雪紀。你忘了昨晚跨年時咱倆就準時向對方問好了嗎,不用再說第二遍啦。]
對哦,我忘了。
昨天和太宰治折騰完已是淩晨,要不是看到手機裡純子的ine都忘了這是跨年夜,一邊抱怨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跨年方式一邊回了純子簡訊,沒想到她一直沒睡,等我回信。
心中暫時安定了些,我繼續打字。
[哪怕是假期也在努力寫連載,等我新書寫完第一個發給你看。]
[好啊,我今天要和爸爸媽媽去東京的伊勢丹逛街,等我帶一條圍巾給你。]
圍巾,我不缺圍巾,叫純子給自己買吧。
我剛要回複,放在收納盒上的記事本突然毫無徵兆地掉下來,砸在正在按鍵的手上。
沒打出去的長長的句子,變成了一個簡略的「いけない」,已經傳送出去了。
[嗯?什麼不行啊。]
我盯著那行字看了一會兒,感覺指頭都被陽臺上吹得冷風凍掉了,我飛快打字。
[別去東京了,我有點卡文,能來我家陪我嗎。]
[可是我已經在東京了啊。抱歉雪紀,我明天來找你好不好。]
來不及了。
把記事本揣進隨身的包包裡,換好衣服立即下樓,揮舞著萬元大鈔叫了一輛計程車直奔東京。
在車上抽空給太宰治打了個電話。
“治君,梅津寺純子和她的父母已經被人盯上了,今天在東京的伊勢丹動手,請盡快調配人手救援。”
“……是嗎,我知道了。”
電流中的青年比平時沉穩,幹脆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心中大定,太宰治靠譜時真的非常靠譜,不拖泥帶水,和他共事時擁有絕對信任他和絕對被信任的安全感。
但是還不夠。
我又給阿陣發了簡訊,附純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