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輕的重量,難以想象這樣輕飄飄的一顆頭顱裡的精密構造讓多少人心生忌憚,而他就靠在我的肩上。
臉蛋灼傷了一樣的燙,放輕呼吸的我在外人看來應該像追星成功的少女,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
格拉斯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隨手挑高了車內溫度道:“做一個無知的傻女人真好,男的說去哪就去哪,不怕他把你賣了嗎。”
?他好沒禮貌!
“治君才不會把我賣掉呢,他捨不得。”
鏡子裡的格拉斯無聲冷笑,從口袋裡掏出他安利給我的唇彩抹了一下,我氣呼呼地沒理他,格拉斯像是徹底對我失去了興趣,認定我是個蠢貨了。
行至斜裡町道東著名的[通向天國之路]時我還有精神下車拍照,把太宰治叫醒後又請格拉斯和我們一起。
“我不用。”格拉斯擺擺手,嘴裡叼一根煙。
又下雪了,天氣預報說這幾天將迎來持續暴雪。
筆直的大道好像從山上一貫而下的瀑布爭流,路邊“see ”的招牌成了我倆的重點拍攝物件,招牌後的松樹枝頭掛著厚厚的積雪,幾乎要將樹壓塌。我才拿出相機要拍,風一吹枝頭上的雪就刮到通紅的手背上,照片拍花了。
格拉斯倚在車邊,趁著太宰治除錯對焦對我意味深長道:“多拍幾張照吧,好好享受和情人旅行的幸福時光……以後說不定就不常有了。”
?他在警示什麼?
不管了。
他還怪熱心咧,或許是太宰治偶爾冒出的黑暗氣息給了他錯覺,把我當成被壞男人蒙騙的蠢貨了。
稍作休息後我們回到車上,這回打盹的人是我。
沒過多久太宰治把我叫醒:“醒醒,車拋錨了。”
漆黑的海浪翻湧拍滾著這條沿海公路,一邊是高聳的山壁一邊是無際的大海,望不到頭的公路上只有我們一輛車三個人。幸好離旅館只有幾百米的距離,他倆決定推車,讓我去旅館叫人。
很可惜,老闆不在,只有同樣來旅遊的一家三口,其中唯一的勞動力大叔看著就很不靠譜。
格拉斯一腳踹在車上,朝我發火,“嘖,我看不靠譜的是你吧,不會進去找人嗎,在前臺看一圈沒人就回來了,你自己推車吧。”
他的態度變得好惡劣,像是徹底認定我是無腦無戰力的鑲邊角色,那種對女性的反感和嫉妒在壓抑一天後終於擺在明面上。拉開沉下臉色預備開嘲諷的太宰治,我的眼淚說來就來。
“真的很抱歉。”我囁喏說,迎風流淚的代價是紅腫的淚痕。
格拉斯的臉也慢慢紅了。
“嘖,……好像我欺負你似的,推車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