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很小聲,沒有吵醒太宰治。
……
寫完第二章時,天已經大亮了。
我伸了個懶腰,正要準備叫太宰治起床,回頭發現太宰治就站在那裡。
美麗的,森然的,如藤蔓纏繞纏死杉樹的柔順和肅殺之氣,太宰治倚在書房前不知看了我多久。
“治君?你在這多久了,怎麼不叫我一聲。”
“淩晨三點,我醒來了。”
那不是三個小時前嗎?
我覺得莫名其妙,“那你怎麼不進來,一直在書房外站樁做什麼。”
太宰治慢吞吞地說:“我怕你會飛走。”
?
“神話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被驚擾的輝夜姬飛走,幽室中哭泣的女鬼化作一陣風,雪紀你坐在和室裡,身上披一件薄毯,不是和故事裡的她們很像嗎。”
森雪紀還是一臉難以費解的表情。
有時真不知道她是裝傻還是真傻。
夜裡本該溫暖的被窩空空蕩蕩,太宰治瞬間驚醒,沉著臉出去找人。
“亡夫”這個詞見鬼了一樣植入他的腦海,他現在看森雪紀怎麼看都不對勁,要是讓他發現森雪紀是殉情死掉才來到這個世界的橫濱她就完蛋了。
深夜失蹤,不會是悼念亡夫吧。
在書房找到了。
只點著一盞燈,披著薄毯坐在和室裡寫作的女子,瀑布黑發垂在地上,讓太宰治想起了她飾演的戰國美人,端坐時如幽室內散發柔和光輝的珍珠。
看到她時連呼吸都要放輕。
……
我不能理解太宰治這種意識流的想法,他比我更適合小說家的職業。
之後的日子,我順利將《大開眼界》交稿,並拒絕了編輯寫長篇小說的邀請,一個月發表兩三篇短篇足夠我生活了,我生活不像以前那麼奢侈。
但與之相對的,太宰治開始給我送禮物了。
他好像很想看我面對那些價格昂貴的禮物時的表情。
如果我沒表現得很驚喜的話,他就會超級戲精的表達不滿,下次送的物件更多更貴,知道我明確表示喜歡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