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導演才對未麻小姐那麼嚴格對嗎,並且同意田所社長拍激情戲的要求。”太宰治又恢複正常,自然地接話。
“恐怕是這樣。”
我們說話的聲音不算大,本以為忙於拍攝的其他工作人員顧及不到我們這邊,豈料坐在監視器旁的立花導演在我們聊完之後回頭笑了一下,轉而又恢複了嚴肅,喊:“卡,這條過了。”
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長毛巾上前蓋在未麻的身上,柔聲說:“沒事了未麻,你做得很好。”
毛巾下瑟瑟發抖的纖細身體在我一遍遍地安撫下終於停止了戰慄,少女小心地探出頭,雙目依然淚意朦朧,她哆嗦著問:“真的,真的很好嗎,我的戲演得很好。”
我正要點頭再鼓勵幾句,頭頂傳來一道輕浮的中年男音,“真的呦未麻小姐,你演得真好。”
握著未麻掌心的手一緊,就知道一定會出現這種人,在小演員面前耍威風的失意中年男場務,最會拜高踩低的人群。
抬頭一看竟然是編劇涉谷貴雄,真是大開眼界,連文化人都不能相信了。
我冷冷道:“涉谷先生,霧越小姐還沒有換衣服。”
涉谷貴雄擺著手,“剛才不都看過了嗎。”
未麻沒有血色的臉比天花板還要白。
“未麻小姐你的表情很漂亮,把我寫劇本時想象的無助可憐又帶著輕微的高潮喜悅演得活靈活現,真是太棒了。”絲毫不顧及周圍人異樣的眼光,男人自顧自地抱住自己陶醉道。
居高臨下地俯視臥在我懷裡的未麻,涉谷貴雄心癢難耐,蹲下身子挑起未麻的下巴,“我說,剛剛沒和那幾個男人假戲真做吧。”
啪。
“啊!”
我的巴掌落在男人臉上的同時太宰治也出手了。
太宰治放在男人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笑容如沐春風般美好,“涉谷先生,作為編劇應該專業一點,不能讓我這種外行人看笑話,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你快鬆手,啊!”
“左肩脫臼應該不影響右手寫劇本,失禮了。”
松開如銅牆鐵壁讓涉谷貴雄怎麼都推不開的五指時,我發現太宰治竟然還細心地在對方的肩膀上墊了一張面巾紙,絕不髒了自己的手。
突然意識到在真正的黑手黨面前我還有許多需要學習的地方,不如現在就該去洗洗手,男人油膩的臉上充滿了分泌物,好髒。
“我們走吧,未麻。”
太宰治將我拉起來,我用毛巾把未麻裹得嚴嚴實實,確定連窗外的鳥都看不到。
腦中靈光一閃,窗外?這個窗戶似乎正對著我和太宰治散步的那條小路。
我再次回頭望向剛才在外邊偷拍人躲藏的位置,閃光燈剛好能拍到在樓上拍戲的未麻。
那個人莫非是私生?他拍的人會不會是霧越未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