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和我一起圍觀了全程。
對於伊藤開司的結局,他好像早有預料。
“既然是賭徒,就應該自私利己一點,賭徒身邊沒有朋友也不會出現道德高尚的人,他以為是小孩過家家?”
太宰治故意提高了聲音,在我們的右側正是關押了伊藤開司的小黑屋。
“你呢,雪紀,你的選擇是什麼,現在還有後悔離開的餘地。”
“不管是哪種選擇你都不用有心理負擔。萩原研二選擇做警察就要有在黑暗中犧牲的覺悟,那三個異能者也是因為貪婪被兵藤和尊抓住了把柄才淪落到如今的境地。你袖手旁觀,不會有任何人指責你的冷漠。”
“畢竟,你已經嘗試過救一個人了,但他沒有抓住機會。”他意有所指。
從剛才看到古鈿和安藤放棄救人時就一直在響動,似乎被人用力捶打的牆壁突然沒了聲音。
太宰治說著,目光和遠處的厚帽子先生隔空交彙,他們應該認識對方,且水火不容,棋逢對手。
不然的話,太宰治就不會和我說那麼多了。
如果要d,必然要和那個人對上,太宰治不希望我出現在連他都覺得棘手的敵人的視線中。
這是屬於太宰治的溫柔,鋒利如荊棘的言語下藏了一顆柔軟的心。
我很高興,我在太宰治心中的分量似乎又重了一點。
但我註定要讓他失望了。
“為什麼要放棄救人呢。”我說,看到太宰治愣怔失神的表情,我疑惑地歪歪腦袋,“救人,哪怕是為了沽名釣譽,但只要付出了行動也比什麼都不做或者害人強吧。”
“我想成為救人的那一方,因為我被別人救過。”
在我上一世遵守約定不再打牌後,就又回到了百無聊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境地。
後來我認識了一位新朋友。他問我,你為什麼不嘗試寫作呢,你有這麼多閱歷,哪怕寫寫你的吃穿那也是了不得的談資,我認為寫作才是你真正的長項。
於是,我開始向出版社投稿。
我又紅了。
這一次,我發自內心的感覺到了快樂。
“我很感謝有人救了我,所以我也一直在嘗試救別人。”
在我僅長達一年的醫院工作生涯中,我連上臺做一臺手術的資格都沒有,更別提握著患者的手向他們保證一定盡力讓他們康複。我在醫院看到的只有無盡蔓延的絕望,所以我離開了那座被絕望包裹的巨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