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不過三秒的太宰治,不想要了,能放二手平臺上賣了嗎。
親,咱這邊全瑕不建議流入市場哦,關愛橫濱市容人人有責。
“你不要再演了。”
看到冒充客服玩得歡樂的太宰治,我心情複雜。
明明方才太宰治的情緒還很低落,可能因為我的緣故。他眸中的情緒轉瞬即逝,快的我以為是錯覺。但現在他開始耍寶了,我才反向確認剛才不是我花了眼睛。
為什麼不能直接告訴我你很生氣,不希望我做危險的事呢,如果你說了,我絕對不會再做,以保護自己為重。
可能太宰治自己也知道,他這樣不珍重自己的人沒資格教育別人吧。
我突然覺得沒趣,揉揉眼睛說:“不跟你玩了,我好睏。”
話說完太宰治就停止了自娛自樂。張開尾羽翅膀在天空飛翔的孔雀落在了地上,合上了他豔麗的羽毛,只是高昂著頭,向遊客漫不經心地瞥上一眼。
太宰治很厲害,每次都能上一秒頑劣下一秒認真,讓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他重新用毯子把我倆包裹起來,讓我的長發貼在他的胸口上。
“雪紀累了嗎,那就睡一會兒吧,我的臂膀也很結實寬厚哦,到了偵探社我叫你。”
這是在玩我們上次在浴室我讓他靠在我懷裡的梗嗎,想不到太宰治雲淡風輕了這麼多天,其實一直記得我那天強硬地把他按在胸前,而他被迫小鳥依人的模樣。
好記仇。
我可沒他那麼小氣。自在地在太宰治的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我打了個哈欠,半闔著眼目送離我們漸漸遠去的[希望之船]。
搜救艇繞開冒著黑煙的輪船悠悠而過,風裡傳來硝煙未散的硫磺味,曾經承載了無數賭徒的哀嚎與希望的[希望之船]就此落下帷幕,“妙高號”沒有如主人兵藤和尊所願為他帶來商業地圖上新的高峰,只把他埋葬在了這艘供他取樂的遊輪上,以他最喜歡的打賭的方式。
依舊燃燒的輪船半邊船身陷在海中,不知道是火先將船燒得灰飛煙滅還是海水先將船吞沒。對於船上的賭徒而言這是一個好事情,他們的債務一筆勾銷。但沒有[希望之船],他們會幡然醒悟不再享樂了嗎。
至少在我的小說裡,這群人不會。
——
我醒來時,已經在偵探社的醫務室裡了。
頭上帶著金色蝴蝶發卡的女人坐在床頭的椅子上翻看一本黃色封皮的醫學書,聚精會神到沒有發現我已經醒了。
我越瞧越眼熟,問:“是那本外科學的期刊雜志嗎,《ann surg》?”
聽到我的問題,與謝野晶子分驚喜,脫口而出:“你知道?呀,你醒了。等一等,我去叫人過來。”
她把那本書落在了床頭,我的手動了動,但沒有去拿。
我已經不是醫生了。
“雪紀,你醒了。”
太宰治從門口探出頭,歡呼著走進來,身後跟著伊藤開司和與謝野小姐。
他插在大衣裡的手動了動,但沒有抽出來,只是滿懷期待地問:“你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