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我該工作了。”
“不行,陪我出去玩。”
太宰治嘴巴撅得老高,“因為我還沒有原諒雪紀,雪紀要陪我出去玩才能把我哄好。”
我什麼時候惹他生氣了,雖然借錢給伊藤開司這事我自己也有點後悔,但怎麼想都和太宰治沒關系吧。
察覺到我的不虞,太宰治又換了種口吻。
“我不管,你要去。就當是積累素材了,要不是我你也寫不出《樹影》對不對。”
《樹影》的靈感來自於那晚的三溪園,一個社團在廢棄的森林公園舉行試膽大會,每個人的心底都藏著秘密,隨著人員一個個消失在樹影中,所有愛欲仇恨最終纏繞在樹影之下。
夾雜了推理和官能元素,對我來說算是一個小突破。
“好吧,我們去哪玩。”
我妥協了,就當出門積累素材。
俗話說,被e人玩弄是i人的宿命,每個i人都會被e人拽出門。
“那就和我去地下街轉轉吧,那裡有好多打牌□□的癮君子,看看你借給賭)徒的錢能不能要回來。”
哦?
太宰治真是煞費苦心,我悟了。
他在變著花樣勸我不要接濟賭)徒朋友。
但是,問題來了。
我該怎麼告訴太宰治,我來橫濱的第一個月就把橫濱大大小小的牌館都玩了個遍?還賺了好幾個月的生活費?
冒著冷汗被太宰治拽到了牌館,我努力地表現自己是個純潔的小綿羊,卻發現太宰治早已和周遭的一切融為一體,如河流入海。
太宰治單手撐在牌桌上,另一隻手裡捏著牌,笑盈盈地問:“這東西怎麼玩。”
他分明就知道,而且是一把好手。
他怎麼這麼熟練,就像他生來屬於腐爛枯萎的國度,一切黑暗粘稠窒息的氣息好似伴隨他出生,之前被他禁錮在體內,如今終於得以出來耀武揚威。
坐在牌桌上時,太宰治高高在上如俯視臣民的君王。
我下意識轉移了視線,亂動的眼珠突然定格在老虎機前被眾人圍觀的高挑身影上。
高個,微長至脖頸的頭發,紫眼,和煦的微笑。
不可置信,眯起眼睛再確認一遍。
萩原研二,他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