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晴突然有些驚喜:“原來師父小的時候也沒有爹爹和孃親了。師父跟晴兒一樣無父無母,所以師父才會是晴兒的師父!”
她的這個小腦袋裡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莫名其妙的邏輯,連關注的點都很奇怪。
若問停下筆想了想:“他住的地方叫無憂城,是個世外桃源,堪稱人間仙境的地方。在那裡有一大片花海,可以讓晴兒自由自在地在裡面嬉鬧玩耍。”
多年未踏足那片土地了,也不知是不是物依舊人依舊。
可是楚思晴還是一心只想著若問:“只要有師父在,晴兒在哪裡都可以玩得很開心的!”
若問收起了筆,將寫好內容的信紙裁成了小條,捲了起來。
“那我們明天就出發。”
他只希望,這一路,走過天高海闊,看過雲淡風輕,領略過世間百態之後,他心愛的小徒弟可以真正地長大,能夠讓他放心地鬆開自己緊握著她的手。
可是楚思晴卻一言不發,甚至有些鬱悶,對於即將到來的旅程,她連一點期待都沒有。
放飛的信鴿,帶著若問的囑託,飛向那一座久違的無憂之城。
“兄長:弟不日即達,還望兄長代弟查清小徒楚氏之身份,多謝。”
若問每年給沐子歌報平安的訊息,在這一年發生了微妙了變化。
不再是“安好,勿念”,而是多了一句特別的請求。
他需要查清楚楚思晴的身世,然後再去決定下一步要怎麼走。
當年穀梁文茵墜崖,身上沒有任何的外傷,有意外的可能,但若問也沒有排除是仇家追殺的結果。因為,在他看來,一個至死都在保護著自己孩子的女人,不會做出在懸崖邊行走的危險舉動,除非她是被逼無奈,走投無路而做出的選擇。
如果她的家庭能夠給她若問所給不了的,那麼他就是時候放手了。
他沒有想過楚思晴會是一個平凡人家的女兒,因為繡著她生辰與姓氏的方巾,是上好的綢緞,價格不菲,普通人家是買不起的。
大富大貴的名門望族,或者是地位顯赫的武林豪門,大概就只有這兩種可能了。
是哪一種呢?
仔細算下來,其實都對,也都不對。
翌日的陽光格外明媚,湛藍的天空給人心靜的感覺,微風拂面,帶著些許暖意,似乎這一切都在預示著此行,將會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前路將會是一條佈滿光明的道路。
若問騎在馬上,將他的小徒弟小心翼翼地護在懷裡。
他此行的方向十分明確,但是過程卻沒有任何的限制,他並不急著趕路,只想與楚思晴一起享受久違的湖光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