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沒這麼容易。”杭亭把刀片扔到了一邊,也扔掉了楚思晴最後的希望。
絕望之際,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她在喊著若問的名字。
“若問,救我……”
“師父,救我……”
交替著,重複著。
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境地裡,連神明都選擇了無視,何況遠在千萬裡之外的若問呢?
而此時的若問,在遙遠的關外,正獨自買醉,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幻象,是正在遭受苦難的楚思晴,耳朵裡傳來的呼救聲,正是那一句——師父,救我。
冥冥之中,這又何嘗不是師徒之間的默契所致?
只可惜,他醉了。
這一切,也不過是醉酒後不可信的幻覺罷了。
回憶的故事講到這裡,不過也只是高潮的序曲,遠遠還不及痛處。
可回憶的故事到了這裡,已經足夠刺痛每個聽眾敏感的心。
“八年前,我記得那一天,你的生辰,我在自己的酒館裡替你慶生,在人來人往中,總盼著能瞧見一個長得像你的人。”
別離之後,若問常常思念的人不再是慕容情,而是楚思晴,失去之後,他終於敢去正視內心真實的情感,越愛越思念,情到濃時,就只好借酒澆愁了。
酒入愁腸,愁更愁;情至相思,思更思。
“我記得我醉了,醉了一天一夜,一夜又一天。那是那些年裡,我唯一醉過的一次。”
“我以為,是我太想你了,才會出現酒後的幻覺,原來,真的是你在呼喚我。”
若問將懷中的小夢也就是楚思晴抱得更緊了,他無比的懊悔、無比的自責、無比的憤恨、無比的惱怒。
“那個時候,我的腦子裡只有師父你一個人。”
“那個時候,我真的好怕好怕。”
“那個時候,我在想,晴兒髒了,師父還會不會要晴兒。”
小夢的眼睛變得空洞,她感受的到眼角里有溼溼的東西滑落出來,卻不知道究竟是眼淚還是血水。
“不,不,晴兒永遠都是師父的好晴兒,師父怎麼捨得不要你!”
“師父,你既然捨不得,當初為什麼要趕我走?”小夢不想問,又不得不問,“我們相依為命,日子雖然過得平淡,卻是晴兒此生最幸福的時光。要不是有那些記憶撐著我,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度過後來的日子。”